他要求我們合作,隻是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而已。”葛爾哈哈大笑起來,能夠猜透阿爾薩斯心中所想,他的心中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快慰。
“閣下說錯了!”阿爾薩斯淡淡說道:“要求你們合作,是因為,我想給自己一個借口,一個能夠不殺你們這幾百人的借口。
你們突然入侵侏儒放的領地,你認為,侏儒族的士兵對你們是舉雙手歡迎的嗎?貝爾城一役,侏儒族戰士加上平民傷亡近五十萬,現在侏儒族的作戰命令上就有一條,凡是遇到帝國軍人,隻有一字,那就是‘殺’。
這是一種種族仇恨,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身份比較特殊,你認為,侏儒族的士兵,會給你們兩個站在這裏分析戰場局勢的機會嗎?
我的時間不多,現在,我隻想問你們一句話,答應還是不答應?”阿爾薩斯沉聲說道。
“你難道要殺戰俘?”伏羅修斯驚訝地問。
“帝國軍隊可曾不殺戰俘?尤其是對我們這支深入帝國軍隊背後的軍隊來說,戰俘對我們就是一種負擔。”說到這裏,阿爾薩斯笑了笑說道:“看來兩位是不合作了,那我隻好將你們交給侏儒族的士兵處理了,你們放心,我會命令他們給你們選一處墓地的。”
說完,阿爾薩斯掀開帳蓬,就要離開。
“等等……”葛爾這時從地上站了起來,沉聲說道:“我們答應。”
“葛爾,你胡說什麼!”伏羅修斯聽葛爾這麼說,憤怒地吼道。
“伏羅修斯,你還有‘將軍夢’嗎?”葛爾淡淡地反問。
“我……死也不會放棄!”伏羅修斯歎息一聲,低聲回答。
“帝國軍我們已經無法回去了。就算帝國不將此次作戰失利的罪名推到我們的身上,我們也活不過今晚。‘將軍夢’,在帝國,已經不可能再實現了。
既然阿爾薩斯能夠指揮這麼一支侏儒族的戰略性部隊,我想,阿爾薩斯在侏儒族的地位應該很高。如果我們與他合作,也許可以再現我們的‘將軍夢’。
阿爾薩斯閣下,不知道,你們能不能圓我們的‘將軍夢’?”葛爾緊盯著阿爾薩斯問。
“我以侏儒族公主的未婚夫婿的身份承諾,隻要你們有‘將軍’的實力,你們就會成為將軍。但是,你們要記住,我相信你們,不代表侏儒族人都相信你們,你們要付出很多東西,才能夠得到侏儒族人的諒解。”
說到這裏,阿爾薩斯轉首對伏羅修斯說道:“伏羅修斯閣下,如果你堅持要死,我可以給你一個光榮的死法,你可以挑戰我,如果你勝了,你可以走。如果你敗了,死在我的劍下,想來,你應該能夠守護你身為騎士的榮耀了。”
伏羅修斯正要向前,葛爾連忙拉住伏羅修斯,然後對阿爾薩斯一禮說道:“閣下在戰場上的實力已經證明了,我們都不是你的對手。我們既然同意加入你的陣營,就不會再挑戰閣下。為了證明我們的合作誠意,我們將無條件的接受侏儒族魔法師在我們的身體裏種下任何的禁製。”
阿爾薩斯淡淡地笑了笑,搖了搖頭說道:“為了證明我對你們的誠意,我不會讓侏儒族人給你們下任何的禁製,當然,也包括那些戰俘。我給你們半個小時的時間,我想半個小時,你們應該能夠讓這些戰俘都心甘情願的加入我們。如果不能,我便直接懷疑你們的統禦能力。你們連七百餘人都無法控製,將來,如何控製幾萬,甚至於幾十萬大軍?”
聽到阿爾薩斯的話,伏羅修斯與葛爾對視一眼,伏羅修斯有些驚訝地問:“閣下竟然如此大膽,難道不怕我們反水嗎?”
“我相信兩位,所以才會賭上這一次。如果兩位讓我失望,也沒什麼,隻怪我阿爾薩斯看錯了人,如此而已。”
“閣下可知道,如果我們反水,你將陷入重圍,想要突圍出去,可就沒有任何的可能性了。”伏羅修斯沉聲說道。
“我既然能夠從你們十萬餘大軍織就的三道包圍圈裏衝出來,就可以再一次做到這一點。如果我連這麼一點小問題都無法解決,我便沒有資格成為一名將軍。”阿爾薩斯自信地說道。
“閣下如此信任我們,我伏羅修斯從今天開始,便追隨閣下左右,如有二心,便自斷騎士劍!”伏羅修斯感動地看著阿爾薩斯,一臉堅定地說道。
伏羅修斯一直都有著一個‘將軍夢’,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夠成為一個令萬人敬仰,統帥數十萬大軍的將軍。可是,帝國的軍隊中,平民是無法成為將軍的。
現在,阿爾薩斯不僅用自己的表現告訴了他,什麼樣的‘將軍’才是一個‘真正的將軍’,還告訴他一點,那就是,阿爾薩斯用自己以及整個侏儒族軍隊為代價,給他這麼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換句話說,隻要他有這個能力,與阿爾薩斯一起,他就有可能實現自己的將軍夢,因為,阿爾薩斯要用他的才華,而不是像帝國軍隊中那樣,打壓他。所以,一向桀驁的伏羅修斯發下重誓,追隨阿爾薩斯。
要知道,自斷騎士劍,對一個出身於騎士家庭的人來說,就是放棄了整個家族以入自己的榮耀,對於一個騎士來說,這是最重的誓言了。
而葛爾則自信地對阿爾薩斯說道:“閣下放心,我一定會讓你覺得,今天,你的做的選擇是最正確的。”
“希望如此!”阿爾薩斯淡淡地笑了笑,離開了戰俘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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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天已經蒙蒙亮,但是,暴雨依然讓能見度不超過五米。被暴雨洗涮了一夜的峽穀卡莎帝國守軍無奈地從埋伏的地點鑽出來。
大雨讓有的地方的山體滑坡,使得運氣不好的卡莎帝國士兵被活活埋在埋伏點。很多臨時挖的地洞,也是滿滿的水,使得裏麵的士兵不得不露出腦袋來,可是,露出腦袋來,也就基本上失去了隱藏的意義了。
最後,無可奈何的峽穀埋伏軍隊的將軍羅蒂隻好下令,軍隊從埋伏地點撤出,除了峽穀的關隘處派了近千兵力守衛之外,其他的四千餘士兵全退回兩邊山上設立的營地之中,等待著這場暴雨的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