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陳墨白點頭:“我雖僥幸活著,實際上卻已病入膏肓。姑丈雖吩咐人全力救治,但我這卑賤的出身又哪裏有人真的在意?若不是後來有人申飭那些消極怠工的下人,又親自喂湯喂水的細心照料,我怕是早就死了。哪還能與你再度相見?”
陳墨白瞧著君青藍:“當初那替我出頭的人就是你,阿蔚。”
陳墨白的聲音一時間柔弱的如同春水,讓人聽得心中一蕩:“是你給了我第二條生命。我這一生裏,從不曾被人這般真心實意對待過。對你來說,我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病人,而我,卻再也無法將你忘記。”
“我遠走京城,想要憑借自己能力功成名就。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衣錦還鄉,堂堂正正站在你的麵前。讓你也能記住我!”
陡然的溫柔讓君青藍有些不適。管州府發生瘟疫時,君青藍已經八歲,多少有些記憶。她自小古道熱腸,明知危險也要隨著母親去醫館幫忙,自己也記不清幫助過多少人。沒想到不經意的舉動,竟讓陳墨白記了這麼久。
如今被他這麼溫柔的說出來,實在有些不自在。
“那個……。”君青藍低咳,掩住眸中尷尬:“這裏到底危險重重,咱們得想法子出去。無論是為了我們自己還是秦家,我都絕不能允許咱們的餘生在這裏度過!”
陳墨白怔了一怔,眼底飛快生出笑意:“你果然還是如從前一般,無所畏懼。”
“我說能出去就定然能出去。墨白,你可願信我?”
陳墨白淺抿著唇瓣,溫潤的眸子注視著眼前女子,一瞬不瞬。五年的分別,到了如今,她也不過才是個十七六歲的少女。她的身量長高了許多,雖然還是如從前一般的纖細柔弱,卻早已經同五年前歡快的節度使小姐不同,她黑了,結實了,眸色卻比從前更加的堅韌和明亮。那單薄的身軀中似乎蘊藏著無窮的力量。
這樣的君青藍遠比那時的秦蔚更加讓人著迷,再也舍不得將目光移開。
良久,陳墨白笑道:“阿蔚的話,我自是信的。難為你竟肯帶上我這個殘破的身子一起離開。”
他說話時並沒有用多大的力道,聲音似乎也並不高。卻剛剛好叫牢房中其餘的人都聽見了。從他口中說出的離開,就仿佛忽然擁有了不可思議的魔力,竟叫那些木然的人不約而同紛紛朝著這邊張望。
君青藍瞧的會心一笑,揚聲道:“這有何難?離開不過是小事一樁。別說帶上墨白,就是再多出幾十個人又有什麼關係?”
她這話說的極其囂張卻堅定無比,叫人不由自主的便要相信。
白營的人又有誰不渴望著離開?這樣暗無天日的生活和變態的折磨早就要把人逼瘋了。但,君青藍不過是個新來的,她說的離開又有誰能相信?
陳墨白則不同。
他在白營中擁有超然的地位,連黑營都不敢得罪的人,他說出的話便擁有極高的可信度。
“嗯。”陳墨白點頭:“我雖僥幸活著,實際上卻已病入膏肓。姑丈雖吩咐人全力救治,但我這卑賤的出身又哪裏有人真的在意?若不是後來有人申飭那些消極怠工的下人,又親自喂湯喂水的細心照料,我怕是早就死了。哪還能與你再度相見?”
陳墨白瞧著君青藍:“當初那替我出頭的人就是你,阿蔚。”
陳墨白的聲音一時間柔弱的如同春水,讓人聽得心中一蕩:“是你給了我第二條生命。我這一生裏,從不曾被人這般真心實意對待過。對你來說,我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病人,而我,卻再也無法將你忘記。”
“我遠走京城,想要憑借自己能力功成名就。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衣錦還鄉,堂堂正正站在你的麵前。讓你也能記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