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她為什麼會失憶呢?”問這話的是一個年輕英俊的男人,仔細一聽,還會發現他說的是德語。
醫生是個地道的德國男人,金發碧眼白皮膚,身材與問話的男人相比明顯的高大強壯很多,“她應該是受了太大刺激,導致大腦受創,失去了記憶。”
蘇越點點頭,心底在這一霎那湧起的竟然是類似於慶幸的想法,忘掉了嗎?忘掉也好,那些愛與恨,全部忘掉吧。
可是,“那她恢複記憶的幾率大嗎?”
“有可能過段時間,可能是幾個月,又或者是幾年,又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好了,不過可以經常讓她熟悉曾經的生活,喚醒她腦海裏沉睡的記憶。”
蘇越點點頭,沒再說話,送走了醫生後,他站在走廊盡頭的吸煙區吸了支煙,容炎剛好過來碰到了他,他連忙問道:“容憶怎麼樣了?”
蘇越點點頭,隨後意味深長的看著他說:“她沒事,隻是……”
“隻是什麼?”
“她失憶了。”蘇越沉默了幾秒開口。
空氣有些悄寂,蘇越接著說:“既然她失憶了,以前的事情也不要再追究了,就讓她忘記吧。”
容炎終究點頭,或許他說的沒錯,至少這樣她不會帶著厭惡的情緒看著他,“那到時候怎麼跟她說?”
“曾經她所經曆的事情就當不存在,以後我會照顧她。”蘇越聲音低沉卻又帶著不可置疑,毫無疑問,這句話說出口容炎就已經知道了是什麼意思。
容憶在家裏已經待了快要一個月了,每日裏她都悶得難受,而且身邊的菲傭全都說著她完全聽不懂的鳥語,最後結果是雞同鴨講,對牛彈琴。
而唯一能與她交流的她那個名義上的男朋友也是非常忙,時常一個星期才能見他露一次麵,而每當她提出要出門的時候,蘇越便強硬拒絕。
他的意思是,他有很多仇家,上一次就是因為她出門才會差點被人害了。
容憶也曾想過偷溜出門,可是還沒到大門口,就馬上出現一對黑衣保鏢,目光森寒,明顯是聽話辦事看著她的。
沒有任何通訊工具,沒有任何自由,整天都隻能被困在這個屋子裏,容憶覺得自己過不了多久便會瘋掉的。
這天晚上蘇越又出現了,容憶醒過來的時候就隻見過他幾麵,可是在他的身上她沒感到任何別的情緒。
蘇越切著牛排,沾上醬汁,然後又放到容憶的餐盤裏去,笑著說:“這牛排味道不錯,多吃點。”
容憶點點頭,安靜的吃著晚餐,偶爾抬起頭看他兩眼,蘇越放下刀叉,很有興致的問:“你看什麼呀?”
容憶抬高下頜,帶著幾分狡黠,這個動作蘇越有幾分熟悉,即使是失憶了,她有些小動作卻依舊不變,這讓他又覺得幾分高興。
“我們真的……”她頓了頓,“真的是情人嗎?”
蘇越表情僵硬了一秒,很快笑了起來,“當然,我會騙你嗎?”
這話說的也沒錯,自己第一眼醒來看見的就是他,而如今他是她唯一的依靠,更何況這段時間他對她並不差。
“那為什麼我覺得我們之間很陌生?”她老實的回答。
蘇越一頓,英俊的臉上帶著一分笑意,卻不達眼底,“哦?哪裏感覺到的?”
容憶聳聳肩,搖頭,或許是女人第六感,“因為我夢裏經常叫一個人名字。”
“誰的?”他盯著她。
容憶搖頭,“醒來就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