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騎士道:“逖喪那?魔法師軍團裏上千人,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個。你一定是魔人的奸細,好大的膽子,獅鷲城高手如雲,就不怕被抓起來砍頭嗎?”
昭珍珍沒好氣道:“剛剛你不也都看見的,若不是他阻攔,魔人軍隊能那麼快退兵嗎?”
騎士道:“這我不管,我隻是盡我的職責,任何魔族中人未經允許不可放行,更別說讓其在城內四處行走。”
昭珍珍道:“那你想怎麼樣?”
騎士道:“跟我回軍營,聽候大人的發落。”
薩爾加多和昭珍珍對視一眼,心道我正愁找不到軍團在哪,正好你帶路。三人前後相擁的朝城市中心而去,這獅鷲城真是宏大,方圓達百裏,又兩麵靠著高峻山峰,稱得上易守難攻。
獅鷲軍團的兵營十分的闊大,石子屋一座座相連,大門有士兵把守,見那獅鷲騎士行了個軍禮,道:“大人,這兩個人是誰,麵生的很。”;那騎士騎著獅鷲行著路,道:“這兩人行跡可疑,我正要通報元帥等候處置。”
士兵低聲道:“既然這樣,要不要幾個兄弟把他們綁起來?”
那騎士怒道:“混帳,你沒看見人家在外麵施展禁咒黑暗風暴嗎?這等魔神一般的實力豈是你能抓得到的?不必多問,也不許無禮,趕緊開了鐵閘門放行。”
開了門,三人進了兵營院子,來到一座城堡前,騎士道:“你們在這裏等候,我去通傳一聲。”
薩爾加多心想不用我求你幫忙,你自己就先替我通傳了,還真是好事一樁。當即點點頭道:“好的,我本來就是要見你們軍團元帥。”
那騎士進去許久,才複出來,道:“元帥有令,讓你們兩人進去城堡大堂。”
兩人依著他所說的,進了城堡內,又上了一座樓梯,繞了一過道才到了大堂內。兩排長桌席分邊擺,一排魔法師,個個氣息悠長顯然魔力不弱;一排武士將軍,個個太陽穴高鼓,都是內力深厚的練家子。有一老者坐在中間上座,麵目威嚴,正是獅鷲軍團元帥比勒沙。
薩爾加多生硬的作了個紳士禮,昭珍珍則是站立不動。
有個將軍喝道:“你們兩個見了元帥怎麼這麼無禮,還不快快下跪?”
比勒沙一擺手道:“不必了,這位高個子是不是叫薩爾加多?”
薩爾加多生怕態度一輕浮,就得罪了人家,恭敬道:“是的,元帥大人。”
比勒沙問道:“今日戰場上魔人都叫你金刀駙馬,你真的就是魔人的駙馬爺麼?”
薩爾加多忙道:“其實是魔人當權者逼我的,我自己可不想當魔人的駙馬。”
比勒沙打斷他道:“成了,不必再說。我且問你,你身為魔族中人,來我獅鷲城內意欲何為?”
薩爾加多道:“你誤會了,我不是魔族中人。其實我來這裏,是為了見元帥大人一麵,並且有事要跟你說。”
“什麼事?但說無妨!”
“三個月後,就是落日帝國的立國慶典,此時朝中百官連同國王會去祭祀天神。聖金教早已經勢力遍布朝野,他們會趁著祭祀之時,逼國王退位,然後另立新君。我正是受國王所托,前來告知元帥,求元帥發兵前去平反亂臣賊子。”
比勒沙聞言,疑道:“聖金教頗有仁善之名,何來造反之說?即使真的朝中頗有勢力,也是因為當初襄助國王登基的功勞而已,你這話無憑無據的,未免有點不盡不實。”
薩爾加多急道:“這是國王親自向我說的,難道還有假不成?國王正憂心如焚,怕到時沒有援兵到,不僅自己性命不保,整個國家也會落入他人之手。”
比勒沙木然道:“你叫我如何相信一個魔族中人的一麵之辭,若是事實並非如此,而是魔人的離間之計,我的軍團勢力一離開城池,立即就有淪陷的危險。”
昭珍珍微笑道:“是真是假,隻須派人到首都查探一下,如今聖金教的勢力龐大,他們營造各種各樣的聲勢,謀反之意不難得知。”
比勒沙雙眼直視道:“你是何人?”
昭珍珍道:“我就是光明教皇的孫女昭珍珍.布萊斯。”一躬身又道:“侄孫女拜見世叔爺爺!”
比勒沙見狀“哎呀”一聲,道:“原來你就是世侄孫女,多年不見已經長大成人了。我前些陣子譴人捎信給你爺爺,魔人大軍壓境請他前來相助,難道你就是代你爺爺前來的麼?”
昭珍珍笑道:“不是的,我爺爺想必在路上有事耽擱了,我來這裏是為了聖金教謀反的事。”
比勒沙沉吟道:“即使世侄孫女說的是真的,我也不能放了落日民眾的安危不管,去保國王的寶座。我比勒沙保衛的是落日的國民,而非一人王位。”
昭珍珍道:“難道你就不顧君臣之誼,落日國民自然要緊,可是國王這唯一的血脈一斷,從此落日帝國就會大亂。若是前線後方大亂,試問世叔爺爺如何能夠獨安?”
比勒沙歎息道:“這一層我又何嚐沒有想到,並非我有私心,雖然我和國王有過恩怨,可是放到國家大事上總會分明的。你知道麼,獅鷲城是落日帝國最重要的邊關城市,一旦淪陷,整個國家立即陷入萬劫不複之地。孰輕孰重,你叫本座如何取舍?”
有一中年魔法師坐在長桌首席,開口說道:“元帥大人,請恕下官直言,城池淪陷還有複收的可能,可是國家淪陷就再也難以收回。國王一旦不保,落日帝國就會大亂,即使能另立新君,但非落日神君遺留的血脈,恐怕難以令人心服。到時要平複國內戰亂,也得頗廢周章,試問元帥大人在內憂外患之下,如何應付得來?”
比勒沙見說話的人是魔法師軍團的團長,即問道:“不知小布斯團長有何高見?”
小布斯道:“依我之見,國王是要救的,可暗中撤軍前往首都保駕,獅鷲城可以聲色不動,一切照舊。”
比勒沙為難道:“團長雖有一片忠君愛國之心,可是這實在是兵行險著。我們連獅鷲城都險些守不住,若非如此我也不會向光明教廷求助,這如何有餘力去保駕?”
有一武將拱手道:“大人,依下官之見,救駕實屬婦人之仁。放任萬千民眾不管,去保一人安危,實在是不顧大局。”
小布斯急道:“此話說的差了,國王身係萬民安危,如何說的隻是一人而已。其實救他一人,便是救了落日帝國的萬千臣民。”
那武將哼的一聲道:“說你婦人之仁,還真不錯。國王沒了就再立一個,以我獅鷲軍團的實力,誰敢不服!”
小布斯拍案而起,直指道:“你竟然如此大逆不道,忘了自己是誰的子民了麼?沒想到我竟與你這種人為伍,真是丟盡了臉麵。”
武將怒道:“你說什麼!我這也是為大局著想,不像你們魔法師講什麼紳士精神,還講什麼紳士愚忠之道,真是迂腐之至!”其實紳士精神講的是忠君愛國之道,在他嘴裏一轉就成了愚昧。
小布斯正欲發作,比勒沙喝道:“軍機大堂內,不得放肆!你們一個身為團長,一個身為上尉將軍,理應為眾將士之楷模,這般吵鬧成何體統?”
昭珍珍道:“世叔爺爺,你總得想個法子,難道要眼睜睜看著聖金教為惡麼?其實聖金教是魔人在人族境內的奸細,許多的人族教徒都是被愚昧蒙騙了,萬一真造起反來,麻煩可就大了。”
待那吵鬧兩人悻悻不語,比勒沙沉吟道:“如今魔人軍隊虎視眈眈,我軍兵力萬萬不能撤走。本座想過,可行之計有三,一是遣人前往龍神帝國求救,說前線告急要求增援,想以我人族聯盟兩百多年,他們不會置之不理;其二是一等聖金教謀反,本座親自接國王前來獅鷲城,然後再行它法;其三是請光明教廷的好手前來守城,留重兵騎士團,獅鷲軍團暗中潛回首都,清理了亂臣賊黨再回前線駐守。”
昭珍珍皺起眉頭道:“看來三個法子都是下下之策,第一個法子請龍神軍隊相助,難保我們龍神帝國的當權者見了你們落日帝國軍政大亂,不會起吞並之心;第二嘛,這叫挾國王以令諸領主,到時前線這個行省會成為眾矢之地;第三呢,我光明教廷畢竟不是軍隊,打仗的事可以說是一竅不通,而且實力也不能和獅鷲軍團相比。”
比勒沙讚道:“侄孫女不愧是名門之後,見解頗為精辟,若不是事出無奈也不會行此下策。”
薩爾加多在一旁看得張開嘴合不攏來,沒想到昭珍珍竟然跟獅鷲元帥有這樣的淵源,一路將自己蒙在鼓裏,難怪一臉高深莫測的神情。轉念一想:“珍珍和我是想的是一樣的,有她幫著勸說比我管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