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嘴唇翕動,眼眸之中泛起了淚光。
“孩子的父親已經死了,即便是身在此地,恐怕也難以顧及我們母子。”
涼簫咬了咬牙,有些憤怒的說道:“這個糊塗的世界裏麵,人渣一樣的男人怎麼這麼多!”
一真說道:“世事艱辛,經曆一些波折磨難也是難免的。我們家少爺既然認準了明玉是媳婦,那麼明玉和她腹中的孩子以後就是沈家的人了。”
涼簫沉吟一聲,默然不語,想起了自己離開桃木疙瘩鎮的目的,是為了找到白鶯的親人。白鶯在沈家大院承受著種種的折磨虐待,涼簫想要幫助白鶯脫離苦海,如今這樣的目標還沒有實現,卻有另一個女人進入到沈家大院裏麵。
涼簫說道:“明玉這樣挺著大肚子去沈家大院,沈萬二的父親能接納她們母子嗎?他們甘心養育別人的孩子?”
一真沉默不語。
明玉說道:“我相信小少爺,相信他一定會善待我們的。”
涼簫說道:“你剛剛認識沈萬二而已,對沈萬二和他的父親了解多少,他們家族有許多隱秘的舉動,是你無法了解的。”
明玉說道:“恩公你尚且年幼,有些往事也不曾知曉。我許久之前就認識小少爺了,也去過沈家大院,見過小少爺的父親。”
涼簫說道:“緣來緣去,想不到你跟沈萬二之間還有許多的瓜葛,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杞人憂天了。”
涼簫和一真退出了出來,讓明玉盡早休息。
一真說道:“我在洞外結界守衛,你身上有傷,務必要好好休息。”
涼簫說道:“不妨事,我想去洞口看看星星。”
涼簫經常盯著夜空的星星發愣,想著其中一個就是自己曾經的家鄉,自己有一天還會回到那裏,帶著這個世界之中的回憶,或者忘卻一切,重新開始。
涼簫感慨說道:“機緣巧合,命運難以捉摸。”
一真說道:“人生之中,總是充滿種種奇遇,有時會帶來幸福有時會帶來災禍,卻是如此,人終其一生的時光,才能豐富多彩。”
涼簫說道:“我想回家,想了許久,卻一直無法實現這樣的夙願。”
一真無法理解涼簫心中家鄉的概念,隻是認為涼簫想要回到桃木疙瘩鎮而已。
一真說道:“此時少爺應當回到鐵犁花了。你是何時知道少爺身體殘缺的?”
涼簫說道:“一起在桃木疙瘩鎮上生活了許久,嬉笑打鬧之間,無意之中發覺的。”
一真說道:“少爺的性情雖然有些乖張,行為跋扈,也是因為身體殘缺,承受了太多苦楚所致。正是因為少爺承受的苦楚,才讓我等活到了如今。”
涼簫問道:“沈萬二身體殘缺,究竟是為何?與你有什麼關聯。”
於是一真說起了往日的一些舊事。
多年前的一個黎明,井沙城堡之中,負責守夜巡邏的守衛有些倦怠,正在等待輪崗的人交替位置。
一支隊伍,衣衫襤褸,滿身的塵垢,從一個地道之中破土而出,來到了井沙城堡之外。
走在隊伍最前麵的人,正是沈海鹽。當時沈海鹽尚且年輕,身形矯健,眼神犀利。而在沈海鹽的懷中,還抱著一個年幼的孩子,正是孩童時代的沈萬二。
抱一個孩子逃跑的行為引發了爭執,眾人都不同意沈海鹽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