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怕你也是和我一樣的反應。拜托別讓她知道我已經告訴你了，我真怕她會比現在更討厭我。我很擔心，凱特。她這麼篤信克麗絲汀沒死，到頭來不過是再傷心難過一次罷了。”
“放心，我會看著她。”
我揉了揉脖子：“她最好的朋友不在了，幸好還有你在。”
凱特故意停了半拍才接著說：“你是說克麗絲汀不在了，還是說你？”我從妹妹溫柔的寬慰中還是聽出了一絲指責。
“拜托，凱特，別跟我的工作較勁。一天八小時，累一點才能不做噩夢睡得著。”
“一天少說也有十二小時吧，安妮可都告訴我了。放心，我懂，工作就是最好的忘憂藥。”
我走到窗前。鐵青色的天空飄著雪。從二十八層樓高的辦公室窗口向下，第一大道兩側街燈未熄，影影綽綽，幾乎可以算得上一幅雅致的冬日圖景了吧，“工作不是忘憂藥，”我說，“是續命丹。”
“會熬過去的，”凱特說，“會的。”
“會嗎？安妮討厭我，而克麗絲汀……我永遠失去她了。”我捂著嘴，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竭力平複情緒，好一會兒，才能再開口說話，“我是心痛……為她，真的。痛！真有人熬得過去嗎，凱特？”
“聽我說，老姐，你不用所有的事都自己一個人扛著。安妮什麼時候願意回來，我就陪她一起回紐約，順便帶上爸爸。”
“不！”我脫口而出，聲音比我想的還要堅決。我無意再見那個害死媽媽的人。我不知道我這個妹妹是怎麼想的，她難道覺得這麼做會有什麼好處？何況，父親從未主動離開過麥基諾來紐約看我，我也不指望他如今會來。小克麗絲的事發生後，我確實收到了他的慰問卡片以及一花瓶無名小花，但我猜那八成也是凱特幫忙訂購的。我不需要也不願意再從那個人那裏要求得到什麼。
“小凱，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我不想要人陪，至少現在不用。這話我說了多少遍了，算我求你了。我們可以給克麗絲汀舉辦一場追念會，我想就十月裏吧。”
“十月？那還要等八個月哪。”
“一來，秋天是她的最愛。二來，多點時間，我想我們也就走出來了。”
“噢，小莉，要麼你也來吧，到麥基諾來，和安妮一起，兩個人互相是個伴，真有什麼心病，也能好得快點。”
“是你說的，安妮需要空間。而且，你知道的，麥基諾可不是我能療傷的地方，那裏隻會讓我更難過。”
我知道電話另一端的她一定在連連搖頭。萬幸她沒有堅持。
“我的一個朋友在歐洲經營一家服務換食宿的互惠機構，”凱特轉而說，“去年秋天我也讓安妮遞了申請。回頭我再跟她聊聊，說不定對她能有些幫助。”
輪到我搖頭了：“你明知道安妮是不會一個人出遠門的。我甚至勸不動她回哈弗福德繼續念書。她一直在為了那件事傷心。”
“她大概怕你也是和我一樣的反應。拜托別讓她知道我已經告訴你了，我真怕她會比現在更討厭我。我很擔心，凱特。她這麼篤信克麗絲汀沒死，到頭來不過是再傷心難過一次罷了。”
“放心，我會看著她。”
我揉了揉脖子：“她最好的朋友不在了，幸好還有你在。”
凱特故意停了半拍才接著說：“你是說克麗絲汀不在了，還是說你？”我從妹妹溫柔的寬慰中還是聽出了一絲指責。
“拜托，凱特，別跟我的工作較勁。一天八小時，累一點才能不做噩夢睡得著。”
“一天少說也有十二小時吧，安妮可都告訴我了。放心，我懂，工作就是最好的忘憂藥。”
我走到窗前。鐵青色的天空飄著雪。從二十八層樓高的辦公室窗口向下，第一大道兩側街燈未熄，影影綽綽，幾乎可以算得上一幅雅致的冬日圖景了吧，“工作不是忘憂藥，”我說，“是續命丹。”
“會熬過去的，”凱特說，“會的。”
“會嗎？安妮討厭我，而克麗絲汀……我永遠失去她了。”我捂著嘴，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竭力平複情緒，好一會兒，才能再開口說話，“我是心痛……為她，真的。痛！真有人熬得過去嗎，凱特？”
“聽我說，老姐，你不用所有的事都自己一個人扛著。安妮什麼時候願意回來，我就陪她一起回紐約，順便帶上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