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拽住她的胳膊不讓她動,又要親了過來。隻是金鈴力氣大得很,一下就抽出了胳膊又來推他。
金鈴對他推推搡搡,他對金鈴拉拉扯扯,緊接著季旺突然一聲大叫,“啊!我……我的胳膊被你給推斷了!斷了斷了!”
金鈴嚇得坐起來,“真的假的?”
在隔避屋的招娣和仲平也能聽到一點動靜,招娣問道:“他們這是洞房,還是打架?”
仲平也納悶,“莫非是金鈴不讓季旺碰她?”
這時他們依稀聽到季旺說胳膊斷了,兩人嚇得趕緊起來,準備過來瞧瞧,洞房之夜可別出大禍了。
這邊屋裏的季旺見金鈴終於關心他了,好像很擔心他胳膊斷了似的,故作很疼痛地說:“嗯,真斷了,你再推它就得掉下來了,現在你可千萬別再碰它了。”
他一說完就撲在了金鈴身上,金鈴既害羞又氣憤,道:“你個大騙子,你胳膊好得很。”
招娣和仲平才剛出門又返回來了,招娣小聲地說:“咱倆真夠傻的,竟然連胳膊斷了的話都信。若是真斷了,還不早就嚷上天了,怎麼會突然又沒動靜了。”
仲平笑道:“既然你都知道自己傻了,還不趕緊乖乖地睡覺,由著他們去。他們現在哪怕說要死了,咱們也別相信。”
第二日早上醒來,季旺是胳膊酸疼,脖子也酸疼,感覺昨夜和誰打了一場大架似的。他見金鈴也醒了,便問道:“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金鈴一睜開眼睛就瞧見了他,而且還是沒穿衣裳的他,她麵紅耳赤地搖頭,“我很好,沒哪兒不舒服。”
季旺不停甩胳膊,再晃著腦袋,故作委屈地說:“洞房之夜不都該女子受傷或這兒酸疼那兒酸疼的麼,咱們怎麼反過來了?”
金鈴哼了一聲,“你個大男人怎麼跟個豆腐做的似的,這麼折騰一下就渾身酸疼。”
季旺見她很瞧不起他似的,忽然一下又撲在了她的身上。金鈴雙手猛力推他,“我得趕緊起來給大哥大嫂做早飯吃,可不能落下懶惰的名聲。”
“咱們分家了,大嫂昨日就說讓我們做自己的飯吃就行,晚點起沒人管你。你不是說我是豆腐做的麼,我要讓你瞧瞧真正的漢子。”
接著又聽季旺嚷道:“你輕點輕點!這回真的是要斷了!”
“斷了才好!”
金鈴起來後,來到新搭的小廚房做飯,她見大嫂也才剛起來,這會子正在井邊洗臉漱口。
“季旺,等會兒我要不要給大嫂敬茶,新媳婦都得敬長輩的,雖然公婆……。”金鈴瞧著坐在灶下燒火的季旺。
“不用,大嫂前幾日就跟我說不用。雖然說長嫂如母,可是大嫂不愛咱們把她當成長輩一樣看待。她說她隻比咱們大一點,像親兄弟姐妹一樣相處就行。”
“大嫂真好。”金鈴爽朗地笑著。
“女人要笑不露齒!”季旺見她笑得露出一排牙,忍不住道。
金鈴癟著嘴,嘟囔道:“這個你也要管?”
“當然了,不僅要笑不露齒,還要食不言寢不語,還有……睡覺的時候不許打相公。”
金鈴見季旺說得振振有詞,她直翻白眼,心裏忖道,該出手時她絕不會手軟。
櫻娘洗臉漱口之後,和雲兒做早飯。從今日開始,坐在這飯桌上吃飯的人更少了,隻有她和伯明、雲兒三個人。
櫻娘歎道:“雲兒,待下個月你嫁給梁子後,就隻剩我和伯明兩個人吃飯了。”
雲兒最近變得開朗許多,她微微笑道:“我不在了,你和姐夫兩人麵對麵吃著,肯定還會更香哩。”
伯明接話道:“我瞧著雲兒了不得了,都學會拿人取笑了。”
這時他們突然聽到院子外一陣敲門的聲音,因為一家人都還沒有誰出門,院門還是栓死的。
櫻娘納悶,“會是誰呀?”
金鈴和季旺也正在吃早飯,季旺吃著吃著,故意挑茬:“你喝粥別這麼呼呼啦啦的,女子行事要輕柔斯文一點。”
金鈴放下筷子,嚷道:“你別再管我了行不行?”
這正是季旺樂此不疲喜歡幹的事,他怎麼能不管呢?
這時金鈴也聽到了有人敲院門,她跑了出去,見櫻娘也從廚房出來了準備去開門。
“大嫂,我來開!”金鈴跑向院門,將大門一開。看著這麼多她不認識的人,她傻愣著不知如何是好。她瞧著他們,他們也都瞪大眼瞧著她。
“金鈴,是誰來了?”櫻娘問道。
隻聽金鈴對那些人說:“你們是不是要飯的,先等一會兒,我這就去給你們拿吃的。”
櫻娘走了過來,見外麵幾個人都衣衫襤褸的,也以為是要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