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節 進退維穀(1 / 2)

梁世龍走出榆樹縣人民政府大門,就立即向羅偉章彙報了剛才發生的情況。

羅偉章聽後很著急,但很理智,安排道:“那你就趕緊回槐花市吧,具體意見等你回來咱們研究一下再定。”

第二天上午,西州省煤業總公司緊急召開黨政聯席會,專題研究榆樹煤業公司任免領導未遂的事。

梁世龍心情沉重地主持會議。苗得水客觀地彙報了到榆樹煤業公司任免領導的具體情況。

苗得水痛心疾首地訴苦:“如果不盡快遏止桃水煤業公司的忤逆行為,勢必會引發全省煤業係統的所屬公司群起而效之,導致全省煤業係統多年努力形成的統一局麵分崩離析,貽害無窮。請諸位領導深思,火速采取果斷的措施扭轉局勢,還全省煤業係統朗朗晴空。”

梁世龍苦心孤詣地講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企業有企業的章法,不遵循遊戲規則,即使玩麻將也不會有人跟你玩,更何況我們西州省煤業總公司領導任命程序是省政府早在十幾年前就決定的。此番榆樹煤業公司的行為,我覺得不僅僅是動搖了全省煤業係統的領導任命程序,更重要的是顛覆了全省煤業係統的管理秩序,甚至會導致代替政府征收專項管理費職能的削弱和消失,這決不是危言聳聽,更不是杞人憂天,現在已到了必須決斷的時候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許多活生生的教訓告訴我們該出手時就得果斷出手,否則就會坐失良機,釀成螻蟻之穴毀千裏之堤的悲劇。”

羅偉章沒有人雲亦雲,他有著自己獨到的見解,“發生在榆樹煤業公司的這件不同尋常的事,確實是我在全省煤業係統幹了二十多年從未見過聞所未聞的,可以說是一件驚動朝野的事。我們既不能把他當成異類,一棒子打死,也不能當成範例提倡推廣,更不能當成耳旁風不聞不問,必須得深入研究一下,才能下結論。盲從和藐視都不是科學理智的態度。我聽說這個消息後,一直在思考,難道我們的全省煤業係統的體製真到了非改不可的時候了?真的不適應發展了的市場經濟的新形勢了?是不是榆樹煤業公司的行為就代表了一大部分下級公司的心態和發展趨勢?如果真是這樣,我願意挺身而出做改革的促進派,大不了因此政府罷了我的職務。可我又一想,如果這隻是個別領導因超齡即將卸任,領導班子調整在即,在這個時候進行改製,並擔任新組建的公司的領導,就不能不讓人浮想聯翩了。盡管像要海他們都口口聲聲稱自己即將卸任與企業改革隻是時間上的巧合,但我還是覺得有擔心退下來後失去權力,匆忙借口資產歸各級政府的客觀實際,虛晃一槍,給政府官員好處,拉政府墊肚皮,繞開上級公司操作改製的嫌疑,才在省總公司、市分公司不知情的情況下改製,在沒有按程序逐級上報,違反組織原則的情況下,生米做成了熟飯,想逼迫我們就範。打著維護職工群眾根本利益,提高職工積極性的幌子,行鞏固權力穩保自己座椅的勾當。就象一個落水者即使撈住一根稻草,也指望是救命金條一樣,他們以為省政府文件有規定,‘各級煤業公司資產歸當地政府;上級煤業公司僅擁有對下級公司的人事管理權’,當地政府自可按其意願將原‘榆樹縣煤業公司’的資產轉至‘光明煤業集團公司’旗下。 這場爭鬥看似是我們 “合理”的一方與他們“合法”的另一方的爭議,公有公理,婆有婆理。但我們細心分析才能發現,這件事情給我們的啟示很大,我想了很多,也想得很深,我覺得單靠我們的力量和能力,很難解決,必須依靠政府體製的徹底轉軌才能奏效,因此在這個問題上,我認為不宜過早表態,看看今年底收費政策到底取消與否再說,這才是清醒和明智的態度。如果到時候收費政策不取消又延續了,我們再在維持現有隸屬關係格局不變的情況下,以資產為紐帶組建母、子、孫公司,實現資產、人事權的統一的前提下,修訂改製方案,指導全省煤業係統的改製工作,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就一個榆樹煤業公司,即使允許它按照現在的體製運行,也不會起多大影響。如果收費政策到時真取消了,我們也不至於臉上下不來,還可以推廣他們的經驗,鞏固我們的事業。這才是萬全之策,大家說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