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敢相信的伸手摸住楚莫寒的臉，喬安萱扯著幹疼的嗓子喚道：“哥，真的是你嗎？”
“萱萱？”
見狀，楚莫寒扶著她的手臂，輕輕地晃了晃：“是我啊。萱萱，你感覺怎麼樣？有好一點了嗎？”
好像意識到什麼，她瞄了四周幾眼，二十多年前隨處可見的藍色噴漆家具，獨立衣櫃中間鑲嵌的穿衣鏡已經開裂，頂上的邊緣貼滿上個世紀女星的貼紙。
在鏡子裏她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備戰高考時為了節省時間而被剪成波波頭的腦袋，小巧的巴掌臉，柳眉如墨，臉色蒼白，虛弱又憔悴，但滿滿的膠原蛋白，完全沒有留下歲月的痕跡。
意識到某種近乎荒誕的可能，喬安萱吞咽了口口水，忽然心跳加速，緊張地反抓住楚莫寒的胳膊，期待地問道：“莫寒哥，現在是什麼時候？！”
“萱萱？”楚莫寒伸手探了探喬安萱的額頭，表情略微有些著急，確定她沒有發燒後，準備起身給她倒水，“你先喝點水吧。”
喬安萱焦急而緊張的抓住他：“哥，你快點告訴我，今天是哪天？”
她牢牢的抓住他，用力得手指輕發疼都沒察覺，定定的凝視著他，呼吸放緩，隻等他給出確切的回答。
她好怕這隻是一場夢，夢醒來，鋪展在她眼前的是會令她痛苦絕望，悲慟萬分的現實。
“萱萱，今天是7月9號。”
“7月9號？！”
喬安萱有些不敢相信的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臉，尖銳的鈍痛傳來，真實的提醒著她這一切都不是夢。
“哪一年的7月9號？”
“96年啊。你昨天才結束高考，徹底放假。”楚莫寒狐疑的看著她，低沉著音調耐心地解釋。
漆黑的眼眸緊緊地凝望著她，帶著擔憂的神采。
96年？她重生回到了高考後的那一天了？
前塵往事，紛至遝來，一幕幕畫麵衝破水麵，如波紋般散開，浮上心頭。
喬安萱終於從昏沉迷茫中一點點清醒過來。
這是十八歲那年高考結束後的第二天早晨，她來了例假，備戰高考時堆積的焦慮和壓力，在這個清晨驟然爆發，她痛得渾身乏力冒虛汗，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爸媽出門去上班，喬安寧去大伯家幫忙收拾菜地，隻有輪休的楚莫寒在家照顧她。
見她發愣，楚莫寒起身到置物櫃旁從紅底描金牡丹花紋的老式熱水瓶裏給她倒了一杯水。
早已被市場淘汰的搪瓷杯遞到她麵前。
“喝點水，緩一緩吧。”
喬安萱接過杯口已然微微變形、脫漆的搪瓷杯，仰著頭“咕咚——咕咚——”幾口，就把大半杯溫水一飲而盡。
溫熱的水，穿過幹澀的咽喉，滑過食道，溜進胃部，溫暖了整個身體。
真實的，暖烘烘的感覺。
意識回籠，她逐漸接受跟賀續江一起慘死後重生回到18歲的事實。
等她喝完後，楚莫寒接過搪瓷杯，順手揉了揉她頭頂，“餓了吧，我去廚房幫你把午飯端進來。”
有些不敢相信的伸手摸住楚莫寒的臉，喬安萱扯著幹疼的嗓子喚道：“哥，真的是你嗎？”
“萱萱？”
見狀，楚莫寒扶著她的手臂，輕輕地晃了晃：“是我啊。萱萱，你感覺怎麼樣？有好一點了嗎？”
好像意識到什麼，她瞄了四周幾眼，二十多年前隨處可見的藍色噴漆家具，獨立衣櫃中間鑲嵌的穿衣鏡已經開裂，頂上的邊緣貼滿上個世紀女星的貼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