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你說是不是?”王掌櫃連連向陳老爹使眼色。
陳老爹似乎沒有看到,而是定定地麵向徐至:“如果是以前,確實值這個價,但現在麼……”
說到這裏,陳老爹突然頓住。
王掌櫃一驚,臉色刹那鐵青,這個老陳收了自己的銀子,怎麼卻不為自己說話,真是豈有此理!他卻不知,陳老爹根本就是和徐至一道的,怎麼會與他狼狽為奸,剛才陳老爹之所以收了銀子,隻是與他虛與委蛇,讓他放鬆警惕,最終落入兩人的圈套。
“老爹,你怎麼也開始賣關子了,有什麼話就說吧。”徐至目光一閃,忽然說道。
陳老爹緩了緩:“以我之見,這酒樓最多值一千兩。”
“什麼?一千兩!”王掌櫃一聽,以為他聽錯了,一臉驚訝。
而一直在一邊什麼話也沒說的那夥計卻突然將目光投來,“咦”了一聲。
但場中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這夥計細微的動作。
“沒錯,就是一千兩,如果王掌櫃覺得合適我現在就可以給錢。”徐至一笑,但聽在王掌櫃耳裏卻極是刺耳。
誠然,一千兩將一間酒樓買下,價錢是低得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就是徐至也覺得太低了點,但他的初衷卻是盡量將價錢壓下,再好好還價,一千兩隻是一個試探的價格。
王掌櫃麵露難色,徐至正想主動將價錢抬高一點,王掌櫃卻咬了咬牙,突然道:“好,成交!”
這一下,不但是陳老爹吃了一驚,就是徐至也是一愣,一千兩王掌櫃也願意出手,這實在是讓人不敢相信。
“不過,我立即就要看到銀票。”王掌櫃突然加了一句。
徐至一愣:“好!”馬上叫陳老爹將一張一千兩的銀票遞給王掌櫃。
王掌櫃接過銀票,似乎鬆了一口氣,小心將銀票貼身收好。
“這似乎有點不對頭。”陳老爹開口道。
“老爹,你也覺察到了?”
兩人說話間卻見王掌櫃急匆匆地上樓,將房契拿下給了徐至,又轉身上了樓,再下來的時候背上卻多了一個大包袱。
“王掌櫃,你這是?”陳老爹問道。
不等王掌櫃回答,卻見那夥計卻麵色凝重走上前,遲疑了一下,道:“掌櫃,你難道忍心害了無辜的人?”
王掌櫃一聽麵色一變,麵目猙獰二話不說一掌甩向那夥計,嘴裏喝道:“張麟,你這胳膊往外拐的臭小子亂說什麼!”
張麟猝不及防,避無可避,臉上馬上有了一個鮮紅的掌印。
而這樣王掌櫃還不罷休,竟是掄起衣袖,露出那骨瘦如柴的胳膊就要上去教訓張麟。
“王掌櫃,有話好好說,怎麼能動粗呢。”徐至麵色一變,不動聲色擋在王掌櫃和張麟之間,正好將兩人隔開。
“徐公子,你不知道,這臭小子一直都不安分,我早就想將他辭退了,但見他身世可憐才一直容忍他,卻沒想到他卻恩將仇報,要將我限於不義,真是該死!”王掌櫃說話時咬牙徹齒,似乎與張麟不共戴天似的。
張麟一直沒有說話,臉憋得通紅,突然之間在徐至麵前跪了下來,快速叩了幾個響頭。
徐至想要阻攔,卻還是晚了一步。
“你這是做什麼?”徐至將張麟拉起。
“公子,求你為我主持公道。”張麟憋紅了臉。
而另外一邊,王掌櫃臉色數變,眼珠咕嚕嚕轉著,見徐至將目光投向他,那淩厲的目光讓他一慌。
“王掌櫃,你要走嗎?”徐至戲謔地望著王掌櫃。
“哪裏的事?”王掌櫃假裝鎮定。
“公子,數月前金華一霸雷振東來這酒樓鬧事,自此後,這裏客人冷清,幾近倒閉,而誰都知道這雷振東是以凶狠之人,他之所以來搗亂就是為了將這裏據為己有,掌櫃這時候將這裏轉讓給你,是要限公子於不義啊!”張麟吼道,那張憨厚的臉因為激動而變得猙獰。
“你亂說什麼。看我不打死你!”王掌櫃惱羞成怒,張牙舞爪,這張麟說的都是事實,否則,他怎麼會這麼著急就出手這個酒樓。
“王掌櫃,你就消停吧。”徐至冷笑,“你打得如意算盤真好啊。你這是想害死我啊!”
說完這一句時,徐至臉色突變,一股令人恐懼的氣息驟然從他的身上散發而出,王掌櫃被徐至那恐怖的目光一望,嚇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