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廝也是一個見風使舵的家夥,叫小陳,見牛根生生氣了,馬上識趣地走到一邊,挑釁似地盯著徐至,似乎在說:看你怎麼死,居然敢來這裏搗亂。
“就是你來搗亂是吧?”牛根生一副吊兒郎當地問道,但等他看清徐至的麵貌時,卻猛然一驚。
“牛哥,別和他廢話了,直接廢了他!”跟著牛根生出來的一個大漢叫囂道。
若是平時牛根生聽到這聲音,定然會興奮地衝上去將人給廢了,但現在卻覺得這聲音是那麼的刺耳,他猛然轉身,一個巴掌就甩到那大漢臉上,狠狠道:“狗日的,你給老子閉嘴!”
“牛哥,你怎麼……”那大漢被這一巴掌打得發愣,捂著臉一臉驚恐地望著牛根生,不知平時和他關係還不錯的牛哥怎會突然打他。
“你再說,老子第一個廢了你!”牛根生見那大漢還要開口,怒吼道。
那大漢馬上閉口不言,而剩下的兩個大漢也是一臉疑惑,不知牛爺今天怎麼一反常態。而那小廝卻感覺到這似乎有什麼不對,情不自禁地將目光投向徐至,卻見徐至正氣定神閑地看著他們,那小廝心下一咯噔。
卻見牛根生走到徐至麵前,滿臉堆笑道:“我這幾個手下不知死活,還望徐公子海涵。”
那小廝一聽,隻覺天昏地暗,整個天地都旋轉起來了,跌跌撞撞地走了過來,“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一邊扇自己耳光一邊哭著道:“小的有眼不知泰山,望徐公子饒了小的狗命!”
徐至看得眉頭一皺,牛根生看在眼裏,一腳將那小廝踢到一邊,罵道:“你這下賤的小子,你眼睛長到哪裏去了,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說完,牛根生就要一腳踢過去。這小子差點讓他犯了一個大錯誤,他還記得前天紅娘曾叮囑他如果徐至來的話,一定要好生招待,切莫不可怠慢了貴客。
紅娘表麵看起來弱不禁風,其實卻心狠手辣,手下人一旦犯事,絕對不會手軟,小陳這臭小子居然敢公然將徐公子這樣的貴客轟走,還差點牽連他,這樣不知所謂的人,一定要好好教訓才行,要麼他不長記性!
“且慢!”就在此時,徐至突然開口。
小陳如獲大赦,感激涕零,就要給徐至道謝。牛根生牛眼一瞪,小陳馬上哆嗦著不敢向前,開玩笑,有那個凶神惡煞的家夥擋在麵前,他上前求饒就是找死。
“徐公子,這個人有眼無珠,就該好好教訓一番!你就別阻攔我了。”牛根生停了下來。
徐至望了牛根生一眼,淡淡道:“這事暫且擱下,想必你也得到吩咐了,你就去通傳一下,說我來找晴川姑娘。”
牛根生麵露羨慕,一招手叫了一個大漢進去通傳,他卻親自帶路將徐至引進門去。
此刻的悠然居顯得有些冷清,除了三兩個在大堂睡覺的丫鬟之外,就連一個人也看不到。
牛根生似乎知道徐至在想什麼,笑道:“姑娘們現在都在小憩,今晚才出來接客。”
徐至恍然大悟,也對,召妓雖然在這個時代是不違法,但白日宣淫,卻免不了被人詬病,不禁為自己的孤陋寡聞暗暗汗顏。
就在徐至思緒連連之時,紅娘扭著她那豐滿的翹臀施施然過來了。
但見她此刻穿著一身淡雅的衣裝,臉上半分粉黛未施,顯得清新脫俗,徐至眼前一亮,這老鴇看上去不過二十許人,與那夜卻是判若兩人。
同樣驚訝的還有牛根生,他沒當悠然居的護院時,是道上有名的一名頭目,最後因為被仇家暗算,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最後在瀕死時得到紅娘的幫助,他有感紅娘大恩,主動留了下來,做了悠然居的護院,他在未來悠然居的時候,就得到傳聞這紅娘曾是京師一名青樓紅牌,也曾紅極一時,最後突然在京師銷聲匿跡,等到再次出現時,已是悠然居的老板娘了。
平時他看到紅娘一副年老色衰的模樣,想來都是喬裝打扮的,這才是她本來的麵目吧,果然是姿色過人。
紅娘自然不知道徐至兩人在想什麼,她那一雙鳳眼滴溜溜地在徐至身上轉了幾圈,才幽幽道:“你這小家夥,這麼久都沒來,真是想死奴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