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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周伯,我來了。”從二小姐那裏離開後,徐至來到花園,老遠就看到周伯正在那裏專心的侍弄花草。

聽得徐至叫他,周伯抬起投來,嘴裏沒好氣道:“你這臭小子,終於舍得來這裏了。”

徐至不好意思撓撓頭,訕笑道:“周伯,你也是知道的,我前段時間有事,所以就很少來了。你老大人有大量,莫怪!莫怪!”

“不知我前輩子欠你什麼。”周伯笑罵道,“你說你有多久沒來幫忙了?還好碰到的是我,如果是其他人,你早就被夫人責罵了。”

徐至知道周伯說的都是實情,如果不是周伯寬宏大量,不追究他,他早就被夫人責罵了,倒不是他怕了夫人,而是現在他和夫人關係為主仆,人在屋簷下,不能不低頭。

周伯這份情,他自然是看在眼裏,也記住了,他是重恩之人,這恩,他日必報。

“周伯,我知道你對我好,我這不就來了嗎?”徐至笑道。

“你看你,沒個正經樣,好了,既然都來了,就去澆水淋花吧。”周伯目光投回眼前的花草,專注地盯著那葉片。

循著周伯目光,徐至看到了一株蘭花,但這蘭花卻極是怪異,他雖然對蘭花的品種也大概知道一些,但眼前這蘭花卻從來沒有見過。

清風過處,蘭花飄香,那香,是幽香,如同少女身上那好聞的處子之香,忍不住問道:“周伯,這是什麼花?”

“這花……”周伯抬起頭,眼裏閃過一絲精光,“看似是蘭花,卻又是蘭花,端是奇異。”

從周伯這一番話中,徐至知道他也不懂,周伯侍弄花草不下於四十年,在這四十年間不知見過多少奇花異卉,若連他都不知是什麼花的花,絕對不普通。

“這花,確實不是普通的蘭花,想來不是中土之物。”徐至思索一下,說道。

“咦,你怎麼知道?”周伯目露精光,驚訝說道,這花,確實不是中土之物,是夫人的一位友人在塞外帶回來的一種特有品種,名叫天香國色。

“嗬嗬,這花我從來沒見過,而且看它的葉子,也不像中土之物。”徐至見周伯驚訝,信口胡謅了一番。

“不錯,這花是夫人的一位朋友從塞外帶回來的,據說叫國色天香,乃是金國的名貴品種,有人說它是蘭花,有人說不是。”

雖然想到那花不是中土之物,卻沒想到竟然還是金國的名貴品種,實在是不簡單,而這還不是徐至驚訝的地方,他驚訝的是夫人的那位朋友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可以從與大宋勢如水火的金國將一盆名貴的花帶回來。

這人,絕對不簡單,夫人能有這樣的朋友,也絕非常人,這樣想著,徐至覺得是時候查一下夫人的身世了,陳公明不是庸人,他用計謀將自己留在司馬家,現在看來,應該是大有深意。

“那個老狐狸,我倒想看看,你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徐至心裏暗暗想道。

徐至看了一眼那花,笑著說道:“花香怡人,花朵淡而雅,確實稱得上國色天香這個名字。”

“想不到你小子居然也是一個妙人,平時看你風風火火,沒個正形,現在看來倒是我看錯了。”周伯眼前一亮,望著徐至笑吟吟道。

看來徐至並不像他表現出來那樣無知,此子目光如炬,性情隨和,卻又不失風範,假以時日必定是一個人物,我該好好結交才是。

徐至不知,轉眼間周伯就在心裏想了無數念頭,甚至打算結交自己,若他知道,不知道會有什麼感覺,是開心還是無奈?這就不得而知了。

“周伯,我一直都是這樣的,什麼時候風風火火了”聽到周伯那不知是褒還是貶的話,徐至的額頭出現了一條黑線。

周伯善於察言觀色,見徐至不喜,馬上道:“這花,說來還有一個故事。”

“一個故事?”徐至眉頭一皺,一種花背後有故事不足為奇,他深知,古人喜歡附庸風雅,無論是花草樹木還是鳥獸蟲魚,都喜歡杜撰一些吸引人眼球的故事,這不足為奇,但看周伯的眼色,關於這天香國色的故事絕對不簡單。

“沒錯,是一個故事,據說這花的名字由來是因為朵朵兒。”周伯目光遊離,露出向往的神色,不知想到了什麼。

徐至心裏一咯噔,忍不住問道:“朵朵兒?是一個女孩子的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