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確定外麵是看不到自己的,可是周清揚那眼神,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楊崢把目光又重新放回尚玫身上,她一直沉默的喝著酒,偶爾會側過頭,對著周清揚傻乎乎的笑著。
楊崢五髒六腑都好像被一把利器攪動著,不隻心髒,全身每一個部位都開始隱隱疼痛。
尚玫對著別的男人微笑,這種事情對他而言原來是這般難以忍受。
周清揚忽然伸手捏住了尚玫的下顎,離得很遠的位置,酒吧光線暗淡陸離,可是楊崢看得真真切切,似乎連他的指腹輕輕拂過她嘴唇的動作都看得分明。
他的拳頭用力攥了起來,一根根發出清脆聲響,周清揚離得尚玫極近,在他這個角度看來,他們在接吻,而且很熱烈。
楊崢倏地站了起來,一腳踹翻了身後的擺設,胸膛劇烈起伏著,心髒更是憋氣到快要爆裂一樣。
他抬腳欲走出去,卻見尚玫已經退開些許,拉著周清揚去了舞池。楊崢的拳頭自始至終沒有鬆開,陰沉的看著那對男女在舞池緊密相貼。
他總覺得尚玫不可能做出這麼幼稚的舉動,那無疑是周清揚故意想挑釁他?難道周清揚早就知道他和尚玫的關係。
楊崢看著有些傻氣的尚玫,微微歎了口氣。
如果要他放手,也應該找個可靠的男人才對。
最後離開的時候,尚玫已經喝得有些多了,楊崢看著周清揚攬著她離開,鬼使神差的就跟了上去。
周清揚雖然幼稚,但是好在他對尚玫還算尊重,一路上老老實實什麼也沒幹,就連把她送回家裏也是沒待很久就離開了。
楊崢站在樓梯間,等周清揚進了電梯才出來,這麼看周清揚也不是偽君子,可是為什麼心裏還是那麼不甘心?
第二一早給尚玫叫了酒店的醒酒湯和早餐送過去,沒自己的名字,不知道尚玫有沒有喝,也不知道尚玫最新的近況。
可是他的情況卻越來越糟,什麼都做不了,看到什麼都煩躁不安。
楊崢知道自己病了,而且很嚴重,中了一種名叫尚玫的毒。
***
看他一直心不在焉,路三倒是難得體貼的給他送來了兩張度假山莊的門票:“現在公司也沒什麼事,你就出去玩玩兒唄。”
路三還賊兮兮的眨著眼:“票是兩張,別浪費了。”
楊崢拿著那兩張票笑了笑,兩張?可是他隻有一個人而已。
最後還是去了,就當去散散心,登記的時候卻遇上了熟人,周清揚帶著尚玫也在前台,而且身邊跟了不少年輕人。
“一間就好。”
周清揚低沉的男音清晰的在耳畔響起,楊崢沉著眼沒看他們,鎮定的站在原地,全身的血液卻都好像凝固了一般。
周圍的同伴開始起哄,惡劣的話讓楊崢的拳頭攥得更緊。
“清揚悠著點啊,這兒可隔音不太好——”
麵對同伴的調笑,周清揚隻淡淡勾著嘴角,而尚玫居然沒有發表意見,隻末了和他微微頷首就離開了。
楊崢怔在原地,連前台姐問他什麼都沒聽清,最後拿了房卡才知道,原來和尚玫他們住對麵。
這到底是出來散心還是來添堵的?
呆在房間他隻覺得渾身都好像不對勁,喘不過氣,無論把電視聲音開得多大,還是會不由去關注對麵的動靜。
想到裏邊會發生的事兒,他幾乎要控製不住衝過去,最後幹脆先去泡湯,再待下去他恐怕真的會發瘋。
去的路上遇到了尚玫,隻有她一個人,剛剛從換衣間出來,看到他時也微微有些發愣。
“這麼巧。”她還是那副樣子,沒有哪裏變了,隻是剪短的頭發長長了一些,快到肩膀了。
楊崢靜了幾秒,往她身後看了看:“他沒陪你?”
尚玫臉上有些不自在:“他和朋友去喝酒了。”
楊崢心情複雜的沉默下來,隻這麼短短一瞬他就隱約看到了她和周清揚的隔閡,周清揚比她了六七歲,正是貪玩兒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