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禾黝黑的眼底帶了幾分難言的威嚴,沉沉注視著她:“那昨呢,來做什麼?”
姚堯緊張的握了握手指,肖母看他這副咄咄逼人的架勢,伸手推了推他:“你幹什麼?來看我不行嗎?”
肖禾眉心蹙得更深,狹長深邃的眸底生出冷肅的寒意,他坐姿挺拔筆挺,表情愈加嚴峻。
姚堯從未見過這樣的肖禾,垂著眼不敢再話,正好幫傭招呼開飯,幾個人坐回餐桌旁,一頓飯卻吃的味同嚼蠟。
姚堯偶爾低眉瞥一眼肖禾,發現他自之前充滿壓迫力的那眼之後沒再多看自己一瞬,她猜想肖禾早就知道他和仔仔出遊的事兒是她告訴的肖母的,不過她並不擔心,肖母對她寵愛有加,而且現在肖禾和林良歡的情況怎麼看都不像是複合的前奏。
誰愛情就隻能由男人耍手段的,女人一樣可以,更何況她知道肖牧在肖禾心裏的地位不一樣,不然也不會在那麼多實習生裏獨獨對自己不一樣了。
姚堯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看肖禾時眼神也越發誌在必得。
吃完飯肖禾就想走,他還住在和良歡結婚的那個公寓,肖母卻時不時把他叫回來吃飯,每次回來姚堯都一定在。
肖禾開始是不想讓母親掃興,姚堯很多地方和肖牧很像,大概母親也是在聊以慰藉。可是肖禾很快就發現母親越來越過分,總是若有似無的暗示什麼。
肖禾被母親強行留下,要他順路載姚堯回家。姚堯則呆在臥室和肖母著悄悄話,肖禾等得不耐煩,沒什麼風度的直接敲門:“好了嗎?”
肖母不高興的開了門,嗔怪一句:“你的好耐心怎麼不能分我一點。”
肖禾抿唇不語,發現坐在床邊的姚堯正往包裏裝幾分資料,他疑惑的皺了皺眉頭:“你們在談什麼?”
“沒什麼。”肖母急促的打斷他,推著他往後退開一步,肖禾再看時姚堯已經都收拾好了。
回去的時候肖禾沒怎麼和姚堯話,隻是到了姚堯家樓下,忍耐著開了口:“我和林良歡的事,不許再插手。我不知道你在後麵究竟做了些什麼,但是仔仔是林良歡的底線,而林良歡是我的底線,我想你不會笨到自己觸黴頭吧。”
姚堯抿著唇不話,眼裏似是含了委屈的眼淚:“肖隊,你誤會了,我真沒做什麼,隻是阿姨谘詢了我一些這方麵的事兒。”
肖禾蹙眉看著她,並不表態。
姚堯聲辯解道:“其實阿姨這麼做也沒錯,她年紀這麼大了,想孫子。仔仔跟著林、林姐,住在一個陌生男人身邊,對他的成長多不好啊。將來他不會誤會那是他爸爸吧?”
肖禾眼神一冷,姚堯急忙擺手:“我沒什麼意思,我這人不太會話,我先走了。肖隊再見。”
肖禾看著她離開,沉沉靠近椅背,拿出煙放進嘴裏,想起什麼複又拿了下來。
他怎麼會不在意這種事,任何男人都會介意自己的老婆孩子染上其他男人的氣味。可是官司不能打,如果他聽母親的和良歡爭仔仔的撫養權,那他和良歡就真的一輩子回不了頭了。
肖禾主義一定,把手裏的大半根香煙彈出窗外,發動車子離開。
絕對不能讓母親和姚堯傷害再傷害林良歡,他以前那麼混蛋,沒有盡到一個丈夫應盡的義務,即便現在晚了,也要做到一個父親該有的責任。
服肖母庭外和解是個艱巨的任務,母親似乎覺得勝券在握,堅持要訴諸法律。肖禾弄得頭疼不已,連著磨了好幾,肖母這才算鬆了口:“好,我可以先和她談談。”
肖禾鬆了口氣,可是卻沒能完全放鬆下來。兩人見麵想必也是一場水火不容,他隻覺得有種腹背受敵的感覺,他和林良歡的路,怎麼就那麼難走呢?
***
約在了茶社包間,林良歡是最早到的,她沒有帶仔仔一個人過來。肖禾和肖母進去的時候,她還禮貌的站了起來。
肖母隻是微微瞥了她一眼,徑直走到首位。
肖禾抬手虛扶在林良歡身後,低聲道:“沒事還有我,別緊張。”
林良歡複雜的看了他一眼,側身避開了他攙扶的手掌,肖禾眼神微黯,選了個中立的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