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禮清沒想到白忱來是想離婚的,心裏鬆了口氣,又隱隱有些難言的苦悶,她把孩子放在沙發上,這才轉身正視他:“我沒忘記,你要離婚我同意,什麼時候辦都可以。”
白忱一直看著她的眼睛,鍾禮清猜不透他這張全無表情的臉龐下會是怎樣的情緒,隻聽白忱忽然笑道:“難道不該談談孩子的事情?四年前你私自決定帶走他們,現在還想自己一個人做決定?”
鍾禮清指尖一緊,沒有絲毫遲疑的開口打斷他:“孩子沒商量,我絕對不會放手。”
樂樂年紀,隻是好奇的抱著手看美和媽媽談事情,似乎談得不太愉快,她一直不太高興的看著美,覺得還是雜誌上的美可愛得多。
白忱慢慢往前走了一步,離得鍾禮清很近,近到能看清她細膩的肌膚因為紫外線曬出了細的紅斑,他死死攫住她的目光,一字字陰沉道:“你沒得選了,安安已經被成山帶走,現在恐怕正哭著找媽媽。”
鍾禮清倏地瞪大眼,黑色瞳仁裏反射出白忱冷笑的麵容。
她還是太真了,白忱能找到這裏就應該調查得很仔細,怎麼可能不知道她生了雙胞胎,更不會給她任何機會帶走孩子。
她眼底充滿了無奈和悲傷,咬緊牙根低斥道:“你連孩子都下得了手!”
白忱細細看了她很久,這才彎了彎唇角:“我在你心裏不是一直冷血?再冷血一點也無所謂。”
鍾禮清抬手想給他一耳光,白忱扣住她纖細的手腕,滾燙的掌心用力扣緊,感受著久違的質感,竟然有些舍不得放手。
“現在還不願意和我好好談談?”
鍾禮清看著近在咫尺的那雙淩厲眼眸,好像和以前一樣,又好像變了許多。可是唯一不變的,就是她蒼白而無力的抗爭,她拿什麼和他鬥,即使離開了四年,最後還是被他輕易就捉住了。
她認命的閉上眼,低聲囁嚅:“你想怎麼樣?除了孩子的事情,我什麼都可以答應。”
白忱低下頭,在她耳邊以極曖昧的姿勢,的話卻讓她更加心寒:“什麼都答應,那好。回來陪我,到我滿意為止。”
鍾禮清驀地睜開眼,入目的是他精致深邃的麵容,出的話卻每一個字都讓她心如刀割。難道離開四年,換來的就是這樣一個更加可怕的白忱嗎?
***
林良歡掙了掙腕間的束縛,那領帶不知道肖禾是怎麼綁的,明明感覺不是很緊,可是卻不管怎麼使力都掙不開。她幹脆低下頭用牙齒咬,肖禾戲謔的笑出聲:“等你解開,我們也到目的地了,真的要費這個功夫?”
林良歡憤怒的看他一眼,正好餘光瞄到前方有交警在給一輛車做酒駕測試,她想也不想就按下車窗,對著不遠處的交警喊道:“救命!有人綁架。”
交警和那個正在吹氣的司機都驚訝的抬起頭,林良歡用力揮著手,喊得更大聲了:“救命,有人綁架強-奸!”
肖禾擰眉看她一眼,心想這女人還真是幼稚。
那邊的交警果然抬手做了停車的手勢,林良歡得意的揚起眉梢,肖禾隻是沉沉看她一眼,配合的把車停在一旁。
林良歡把被肖禾綁住的雙手遞到了交警麵前:“警察先生,這個人我不認識。”
交警狐疑的看向肖禾,肖禾拿出自己的證件遞到對方手裏,臉上總歸有些掛不住:“抱歉,這是我……前妻,我們有點誤會。”
交警看到他的證件時神色稍緩,可是林良歡卻一個勁兒擺手,對交警爭辯道:“我真的不認識他,警察先生,你別被這種證件給唬到,現在□的很多,大街上打個電話就能辦到的事兒。”
年輕交警的眉頭又皺了起來,旁邊測酒駕的司機酒勁兒正濃,唯恐下不亂的幫腔道:“沒錯,假證兒太多,您要秉公執法。”
交警看肖禾人模人樣的,可是架不住身邊兩人一個勁兒攛掇,拿起通訊設備就準備聯係110.
肖禾臉色更難看了,走下車繞到交警身旁:“我以前是刑偵隊的,我可以找人為我證明,稍等。”
他著拿出手機撥電話,林良歡看他背對著車身,悄悄鑽到另一旁就打開了車門。肖禾壓根沒注意這邊兒的動靜,林良歡輕巧的又逃了出來。
等肖禾看到的時候,這丫頭已經竄到了馬路對麵,還對著自己和那交警揮手:“警察先生你一定要好好查查,我真不認識這人,最好把他帶回去好好審審。”
肖禾的臉色徹底鐵青,握著手機硬聲喊道:“林良歡,你給我回來!”
林良歡對著他瞪了瞪眼就跑了,肖禾想追,卻被交警攔住:“對不起先生,在證明您的真實身份之前,我不可以放你離開。”
肖禾氣得胸口燒了一團火,就差一點點了,為什麼每次都出狀況!難道他和林良歡真的緣分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