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白鍾)(2 / 2)

手機毫無預兆的又響了起來,鍾禮清嚇壞了,看著上麵顯示的號碼心髒都快爆裂開一樣。

白忱很有耐心,大有她不接就一直打下去的架勢。鍾禮清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

白忱那邊靜默兩秒,傳來他冷漠沒有溫度的聲音:“在哪裏?你現在回來,我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鍾禮清的指甲緊緊扣著掌心的嫩肉,可是那疼痛感也沒能讓心裏好受一點,她忍過那陣鑽心的刺痛感,才低聲開口:“我不回去了,白忱,你把我忘了吧。”

白忱的呼吸重了幾分,鍾禮清聽著電流聲裏他細微的呼吸,幾乎快要喘不過氣。

“我他-媽忘不掉!”

白忱陡然拔高了音量,鍾禮清第一次聽到他這麼歇斯底裏惱怒的聲音,他每個字都異常尖銳的撞進了她耳朵裏,潺潺環繞在她腦海中。

“你以為我不想忘嗎?每次看著你那麼討厭我、恨我,甚至想殺了我,我並不好受。可是這輩子,除了你我再也不想和別人呆在一塊。”

白忱從沒對她過這麼多話,鍾禮清怔怔聽著,都忘了回應。

“我被利用和背叛夠了,我以為你不一樣,可是為什麼……你最後也要騙我。禮清,你知道嗎?你是最不能騙我和拋棄我的人。”

他話裏濃濃的悲傷,幾乎讓她產生了內疚感,可是鍾禮清很快就鎮定下來,打斷了他的指責:“對不起,我知道你愛我,可是我要不起。白忱,你的愛,我真的要不起。”

白忱的拳頭攥的死緊,用力扣著桌沿。

鍾禮清再次開口時,嗓子已經沙啞低沉:“我們有太多不一樣,勉強生活在一起隻會痛苦。你該找個真心待你的人,她才能給你……你想要的溫暖。”

白忱手裏的力道險些把機身都給捏碎了,冷冷笑道:“你就這麼急著把我推出去?”

鍾禮清沉默不言,最後受不了這窒息般的沉寂,開口回答:“如果當初你知道賬本在我手裏,是不是也會對付我?”

白忱黑眸緊縮,卻抿緊薄唇沒有回答。

鍾禮清苦澀的笑了笑:“我明白了。”

白忱聽著她這句話,不知道為什麼心髒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捏緊,他開口就生硬的:“沒有如果,你為什麼要想這種沒意義的事?我對你還不夠好嗎?我完全可以不管鍾嶽林,讓他陪著白友年一起坐牢,你隻看到我利用他,為什麼看不到我為你付出的?隻要我足夠愛你不就可以了?”

鍾禮清啞口無言,她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和白忱溝通了。

他們的成長經曆太不一樣了,她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親情於她而言比什麼都重要。可是白忱從沒有親人,甚至被舅舅舅媽背叛,雖然他的冷漠嗜血不是事出無因,可是這並不能成為她原諒的理由,而且她們這樣的兩個人生活在一起,她根本沒有信心改變他。

“白忱。”鍾禮清無奈籲了口氣,忽然毫無預兆的,“我其實……愛過你。”

白忱一愣,臉上的憤怒和焦躁都凝滯住,他從沒聽鍾禮清過愛,在剛才他甚至堅信鍾禮清一直在騙他,根本就不愛他。

可是現在,她忽然愛?!

“可是我不能接受一個傷害我父親和弟弟的丈夫,我是個很傳統的女人,我隻要想一份簡單的愛情,與親情不想悖的。”

白忱怔愣的聽著,直到她掛了電話。

手裏裏傳來機械的忙音,再打過去的時候已經關機了。他還是不太明白鍾禮清為什麼愛他還要離開,相悖?難道愛一個人不是全身心的對她好就足夠了,他眼裏隻看得到他,和別人有什麼關係?

白忱暴躁的一腳踹翻了身旁的玻璃茶幾,抓起手機給薑成山打電話:“定位到了嗎?哪裏?”

鍾禮清盯著黑了的手機屏幕看了許久,感覺到臉上冰涼一片,她抬手時才發現自己居然哭了。

和白忱分開,比她想象的要難過。她第一次喜歡的人,為什麼就不能是個正直堅韌的男人呢,白忱做的每一件事都觸及了她的底線,她居然還犯-賤的舍不得?

鍾禮清雙手捂住麵頰,用力擦幹臉上未幹涸的淚痕,這是最後一次放任自己沉淪下去了,終於給了這份感情一個交代,一切都結束了。

以後有了孩子,一切都會好起來。

鍾禮清打開手機後蓋,把手機卡抽出直接扔出了窗外,的卡片,隨著迎麵灌來的涼風呼嘯著飄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