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白鍾、林肖)(3 / 3)

鍾嶽林蒼老的臉上露出悲傷,囁嚅著低語:“我告訴勝東,如果白友年還是不幫他。我會主動拿出賬本,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勝東被白友年弄死。”

鍾禮清心口陡然一跳,父親現在顯然還沒知道賬本已經不在的事。她隻是微蹙眉心勸慰道:“總之,爸你別總去醫院。有事可以讓我幫忙跑跑腿,我現在真是受不了一點兒打擊,你要出事,我——”

鍾嶽林看她一臉擔憂,想到她有孕在身不免緩了顏色:“傻丫頭,爸能出什麼事兒?我經曆了風風雨雨還能活的好好的,那都是你媽在保佑我呢!”

鍾禮清張了張嘴,終是什麼都沒再。

她最近眼皮跳得厲害,知道不該迷信的,可是總覺得不安。不管是白忱還是父親這,總覺得會出事!

***

林勝東醒來之後,林良歡的心情好了許多。雖然父親可能很快又要和自己分開,可是至少知道他還好好活著。

林良歡給他喂著粥,想了想還是:“爸您放心,我一定早點想辦法讓你出來。”

不管用什麼辦法,她都要把父親救出來,不能再讓父親有任何遭受危險的可能了。

林勝東半晌才淡然笑道:“別傻了,你以為法律是我們家定的?”

林良歡想賬本的事兒,可是想到現在還音訊全無索性閉嘴不多言了,等有了消息再告訴父親也不晚。

肖禾來的時候,林勝東已經睡下了。

林良歡剛把插了一的百合換下,拿著花瓶往回走,見肖禾站在門口踟躕著,但是那姿態好像是剛剛從病房出來。

她握著花束的手指用力緊了緊,還是抬腳走上去。

肖禾聽到腳步聲回過頭,撞上她的視線時有些尷尬:“我、我剛才進去了,你沒在……”

林良歡垂著眼推開了病房門,肖禾無聲的跟在她後麵,兩人呆在同一空間裏,卻好像彼此都看不到對方一般。

林良歡是真的沒看肖禾,把花插好後就拿了枕頭躺在雙人沙發裏。

肖禾看她最近好像胖了一點,心裏越發不是滋味兒,離開了自己、林勝東也醒了。林良歡的生活好像慢慢回歸正軌,也越過越好。

可是他自己,卻亂成了一鍋粥。

肖禾拿了椅子坐在沙發對麵,她穿了一件有些寬鬆的娃娃衫,蕾絲邊都落在了被褥外麵。

淺粉的一圈,很有少女味道。

肖禾愣愣注視了一會,才開口喊她:“良歡,離婚的事——”

一直緘默不語的女人,這才懶懶開口,她甚至閉著眼沒有看他,語氣卻淡得沒有任何情緒:“想好了?如果是同意我們就繼續談,如果沒想好就請便,門在左邊。”

“……”肖禾沒料到她會這麼直接尖銳,原本想了一夜的話全都卡在了喉嚨口。

林良歡看了眼時間,記起這時候該叫醒林勝東吃藥了,也沒有多看肖禾一眼,直接拿了藥往病床邊走。

肖禾坐在椅子上,一直眼神複雜地注視著她冷漠疏離的背影,心裏好像針紮一樣。他現在是被無視了個徹底,林良歡眼裏,再也沒有他半分地位。

肖禾不想和林勝東撞個正著,站起身在門口道:“離婚的事我認真考慮過了,良歡,我不同意。我現在很清楚自己對你的感覺,我——”

“爸?”林良歡忽然嗓音發顫,用力搖了搖病床上安睡的男人,“爸,你、你回答我!爸!”

肖禾心口一跳,大步走了過去。病床上的林勝東一臉安詳,完全就是沉睡中的模樣,林良歡臉色蒼白如紙,血色盡褪。她身子搖搖欲墜的撐扶著床杆,好像一鬆手就會完全垮下去一樣。

肖禾握住她的肩膀把她拉開稍許,抬手探他的鼻息。

林良歡歇斯底裏的抬手捶打他,用力將他推開:“滾,離我爸遠點!”

肖禾臉色巨變,幾乎能聽到自己急速跳動的心跳聲,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啞的厲害,好像被砂礫碾壓過一般:“沒、沒有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