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良歡懶得理他,肖禾卻亦步亦趨的跟了上來,雙手插-兜一副慵懶模樣:“別真的以為拿了這東西就可以威脅白友年,警方現在已經插-手了,你難道真想繼承林勝東的衣缽。林良歡,你如果真的沾上這些事兒,以後就再難回頭了。”
他得似乎真是情真意切,好像真心在為她考慮一樣。
林良歡頓住腳步,平靜地轉身看著他:“是警方介入,還是隻有你想插-手?”
肖禾蹙了蹙眉心,林良歡又:“如果我沒記錯,肖牧臥底想要調查的案子就和白友年有關。你是想完成她的遺願,還是真的是警方在關注這件事兒?”
肖禾沉默的看著他,站在陰影裏看不請眉眼間的情緒,隻是冷淡道:“你倒是越來越聰明。”
他這話都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兒,林良歡深深吸了口氣,微微笑了起來:“再不聰明,隻會繼續被你玩得團團轉。肖禾,這個東西我誌在必得,我們看各自的本事吧。”
肖禾靜靜立在那裏,沒有任何回應。
林良歡不會再真的幻想,因為自己肖禾可以放棄搶這個東西。更何況他想要這個證據是為了完成肖牧的遺願,想必也不會輕易放手。
她忽然覺得諷刺,這個男人把自己的父親送進監獄,現在還要為了他失去的愛人和她一起搶這唯一能拯救父親的機會。
真是……對她過去的愛情最大的諷刺。
林良歡想著這些的時候,心裏居然也沒有太難過,現在什麼都傷不到她了,除了父親。她不能再辜負父親的期望,而且一定要把父親救出來!
她決然的轉過身,沒有再看身後的男人一眼。
***
白忱和鍾禮清剛走到樓下,她手包裏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鍾禮清看到是個陌生號碼,有點眼熟,可是卻奇怪的沒保存過。
接起來的時候才知道為什麼眼熟,原來是白湛南。
白湛南語氣很溫和,好像之前那場鬧劇都沒發生過,開口便:“禮清,生日快樂。”
鍾禮清看到白忱一直盯著自己,微微垂眸避開他審視的視線:“唔,謝謝。”
她實在不知道和白湛南再點什麼了,如果之前她還把他當玩伴,那麼現在……因為他的別有用心產生了微微的不適感。
白湛南卻完全沒在意她的冷場,接著問道:“老四在幫你慶祝?”
鍾禮清應了一聲,白忱臉上已經露出微微的不耐,他伸手攬住她的腰,修長的指節扣在她腰線上,力道帶了幾分警告。
鍾禮清隻好對白湛南道:“我這邊有點忙,我——”
“禮清,你是因為老四的事兒還在怪我嗎?”
白湛南語氣變得嚴肅起來,鍾禮清反而不好再端著。她心裏的確還在介意這件事,不管她和白忱的關係怎麼樣,她都不喜歡別人插手他們之間的事兒。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白忱最不喜歡的哥哥。
“湛南,我現在結婚了,希望你別讓我為難。”
白忱帶著她往花園走,舞會正在進行,緩緩流動的音樂聲透過手機傳到了對麵,鍾禮清:“我現在真的有事要忙,以後再吧。”
白湛南低聲歎息,落寞地低聲輕喃:“禮清,和老四比起來,你真的該相信我才對。”
鍾禮清抿了抿唇,白湛南忽然又輕快道:“我在門口,難道不請我進來坐坐?”
“……”鍾禮清愕然的瞪大眼,白湛南和白忱的關係很僵,請他進來白忱一定很不高興。而且白湛南今的態度很奇怪,不像之前那麼強硬了,可是正因為這樣,更讓她覺得不安。
“怎麼了?”白忱覺察到她微變的顏色,撫了撫她柔順的黑發。
鍾禮清掛了電話才支吾著告訴白忱:“湛南他,在門口……”
白忱湛黑的眸子微微眯起,鍾禮清都沒敢看他的臉色,她想了想:“我出去見他,然後讓他——”
“讓他進來。”
白忱忽然露出莫測的笑意,溫柔的撫摸她有些發涼的臉頰:“既然三哥想給你慶祝,那就留他在家裏住幾。”
鍾禮清覺得白忱也很奇怪,這兄弟倆陰晴不定的個性還真是一模一樣。
她正準備出去接白湛南,卻見林良歡和楊崢匆匆忙忙往外趕,鍾禮清之前一直沒能和林良歡打招呼,這時候急忙攔住她:“良歡?”
林良歡臉上沾了幾粒汗珠,似乎真的有要緊事,看到她時露出敷衍的笑意,握了握她的手臂,露出牽強的笑來:“禮清生日快樂,我有急事得先走了。”
鍾禮清看她身邊的男人隻微微頷首致意,就大步往停車場走去,好像真的非常急促,不免擔憂的追問道:“需要幫忙嗎?”
站在昏黃的路燈下,鍾禮清才看清林良歡發紅的眼眶,她握著自己手臂的手指抖得厲害,嘴唇蠕動著,很久才擠出一句話:“我爸出了點事兒,現在在醫院,我得馬上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