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很大的表演廳,這時候裏麵人並不多,隻是在角落裏坐了幾個男人似乎在談事情,光線昏暗低沉,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男人從她進來開始,就饒有興致的眯眼打量她,鍾禮清掃了眼屋子,發現在另一頭竟然還有不少女孩子在準備晚上的演出,安排著舞台效果。
這麼來,自己暫時不會有危險。
她鬆了口氣,卻依舊滿眼戒備的打量不遠處的幾個男人。
有個穿著黑色襯衫的男人,忽然起身朝她走來,身姿綽約,看起來格外的挺拔矯健。鍾禮清緊了緊手指,在原地駐足。
男人走近後,目光再她臉上停頓幾秒,嘴角翹起:“坐。”
他倒是一副閑散的模樣,長腿交疊在她麵前的圓桌坐下,還輕佻的往嘴裏送了支煙。狹長黝黑的眸子微微吊起笑看著她。
鍾禮清隱約覺得麵前的男人有點眼熟,可是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想起家裏也有個類似作風的男人,就覺得大概所有涉黑的男人都是這副強勢又冷淡的模樣。心裏的厭惡又深了幾分。
“我想見孝勤。”鍾禮清表麵上沒有絲毫畏懼,心裏卻早就緊張的要死,可是她得先確定孝勤的安全才行。
男人又是發出那種曖昧模糊的低笑,目光沉沉落在她臉上:“禮清,你不記得我了?”
“……”
鍾禮清驚愕的看著麵前的男人。
***
薑成山和喆叔麵麵相覷,看著坐在餐桌前一下午沒動彈的白忱,暗暗心驚。從接完太太的電話開始就是這幅樣子,不知道在想什麼。連帶著他們也不敢動彈,一直在邊上陪著。
薑成山大著膽子湊過去:“要我去把太太‘請’回來嗎?”
白忱抬眼淡淡看向他,薑成山垂了眉眼退回到一旁。
白忱靜默片刻,忽然徐徐站起身,薑成山和喆叔都疑惑的看著他,隻見白忱雙手插兜慢慢推開椅子:“我自己去。”
薑成山無語的嘴角抽搐,先生有時候還真是悶騷的可以,雖然知道這和他的遭遇有關,但看他這副樣子他們旁人都跟著著急。
喆叔倒是對他這副別扭又傲嬌的樣子見怪不怪了,機械的問:“我來開車?”
白忱搖了搖頭,拿過一旁的外套穿上:“四個時的車程,我想和她單獨呆會。”
喆叔臉上絲毫沒有變化,薑成山跟白忱的時間短,心裏還是有些震驚的。這先生有時癡情起來,還真是要命,可是無情的樣子,同樣會死人。
待白忱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薑成山才問喆叔:“先生知道太太騙他,竟然不生氣。”
喆叔斜眼看他,語氣透著幾分嫌惡:“這點洞察力都沒有,這世界上唯一可以騙先生的,也隻有太太一個人。”
薑成山就越發好奇鍾禮清到底是哪裏這麼吸引白忱了,可是老板的八卦,喆叔這種老古板一定不會告訴他。
喆叔開始收拾桌上的東西,把它們全都放進冰箱,薑成山奇怪的在後麵轉悠:“不倒了?”
“太太回來還會吃。”喆叔一板一眼的著,把東西都收好才道,“今是先生母親的忌日,他想和太太呆在一起。”
***
男人微微俯身,英俊的五官驟然放大在鍾禮清眼前,他眯著眼角,聲線低沉磁性:“好好看看。”
鼻端都是男人身上的清爽氣息,鍾禮清下意識身子往後傾。可是眼前的男人真的越看越有熟稔感。
她皺眉努力搜尋者記憶庫,慢慢瞪大眼,手指顫抖著半都驚喜得不出話:“你是……湛南?”
男人露出溫柔的笑意,沉靜的五官都是柔軟又溫和的氣息:“這麼多年沒你消息,沒想到會這麼見麵。”
鍾禮清都不知道該什麼好了,在這裏會遇到自己時候的玩伴!腦子裏忽然閃過不可思議的念頭,她瞠大眼問:“你不會是,故意用孝勤引我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