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良歡沒話,隻是細眉緊擰艱難的往胳膊內側塗藥,肖禾當時真的沒有半絲憐香惜玉的意思,粗暴的吮-吸,唇-齒在她身上留下了斑斑紅痕。
她唯一的感覺就是發泄,這男人滿腔的恨意和怒氣,全都用這種本該最親昵沉淪的方式表現出來了。
路三看她一直不話,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慨,倏地站起身:“我去找楊崢,我打不過那警察,楊崢總可以。”
林良歡臉色一沉,眉眼間帶了幾分警告:“我的事,不需要任何人為我出頭。”
路三一愣,覺得今晚的林良歡有點兒……不太一樣。
他局促的站在原地,壓低聲音咕噥著:“的好聽,其實還是放不下吧。”
林良歡放下手裏的棉簽,麵無表情抬起頭,向來恬然清秀的臉上卻微微有些冷酷的顏色:“如果我報複,隻會和他繼續牽扯不清。我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做,從今往後,我和他再也沒有半分情分。”
路三瞪著眼,驚愕的半不出話。
林良歡抬手讓他出去,自己脫了裙子將身上其他部位的傷口也仔細上了藥膏。她從來都知道肖禾力氣極大,又學過擒拿格鬥身手就更加矯健。可是等他把那些蠻力都用在自己身上時,才知道這個男人有多無情。
羞恥的部位疼的難受,火辣辣的燒灼感,可是這時候卻好像沒那麼痛楚了,在她被狠狠折磨的時候,心底某些東西早就斷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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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艱難塗抹肩側的時候,臥室門忽然被大力推開。
林良歡匆忙間扯過一旁的浴巾裹緊身體,突然闖入的男人麵色陰沉,英俊的五官倒沒有半點情-欲。
林良歡一看楊崢的樣子,隱約猜到路三已經在他麵前添油加醋的差不多了。她淡定的將身體遮得更加嚴實,眼神並未和他交彙:“為什麼不敲門?”
男人的唇角抿得很緊,神色緊繃的額角微微跳動著,他大步走過去,忽然抓起她的胳膊橫呈在自己眼前。他不話,但是看著她胳膊上明顯被施-暴的紅痕,眼神變得愈發可怖起來。
“他敢這麼對你。”
楊崢的話的語氣平淡,眼底卻聚起了狂風暴雨,林良歡無奈的緊了緊手指,低聲道:“什麼都不許做,如果真的想我和他劃清界限,就別再提他。”
聽到他的名字,她都會沒來由的揪心和厭惡,這感覺太奇怪以至於她不願再去細想。當初算計他的她全都償清了,以後再見,就真的是各謀其政,兵匪難一家,她從沒想過自己真有和肖禾互相對峙的一。
楊崢沉眼看著她,手裏的細軟胳膊冰冰涼涼的,在掌心裏似乎軟弱無骨一般,有種會被折斷的錯覺。
他緩了神色,屈膝在她麵前蹲下,幹燥的掌心輕輕撫著她的發頂:“都依你,可是身體要好好查一下,不能疏忽。”
楊崢叫來了家庭醫生,還體貼的找了女醫生。林良歡躺在床上任她翻來覆去的檢查,雙眼無神的看著屋頂,好像那具身體根本不是自己的一般。
等醫生示意結束時,楊崢馬上走了進來,擔憂的追問:“沒重傷吧?”
醫生籲了口氣,拿下白色口罩:“沒大問題,隻是有輕微的撕裂,上了藥休息幾就好了。”
楊崢明顯也放鬆下來,可是表情依舊肅穆冷峻:“辛苦了。”
醫生完彎腰收拾東西,準備到樓下去開處方,過了幾秒忽然:“對了,孩子暫時看起來沒有問題,但是安全起見還是到醫院做個全麵檢查。前三個月非常不穩定,要特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