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料事如神,臣弟輸的心服口服。”
時墨軒放下手中棋子,衝對麵的人作了一輯。
皇上見此,淡定的伸出一隻手,“願賭服輸,拿來吧?”
時墨軒麵不改色的淡定回道,“昨夜臣弟一不留神,給喝完了。”
“你.....”皇上指著時墨軒,竟是給氣笑了,“堂堂戰神,難道要為一壇酒賴賬?”
時墨軒聞言卻是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皇上見他仍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忍不住笑罵道,“若是讓將士們知道,堂堂戰神竟然這般無賴,不知會作何感想?”
時墨軒毫不示弱,“若是滿朝文武知道,堂堂天鑰帝王,覬覦臣子的一壇子醉仙釀,不知又會作何感想?”
“得得得,當朕沒說。”皇上無奈的歎了口氣,輕敲桌案道,“不過話說回來,這青蓮仙島出醉仙釀的確是個好東西,比往年進宮的海棠醉更加香醇清冽。”
皇上說到這裏,還砸吧了一下嘴,似在回味那酒的味道。
“最重要的是,這酒喝了之後,不會如尋常醉酒後的頭疼感,一覺醒來,整個人都神采奕奕的。”
說及此,皇上又歎了口氣,“隻可惜,當初浩王妃隻給朕送了十壇,當時就讓文武百官們喝了個七七八八,到最後剩下的就沒多少了。”
此時的他,更像是一個跟親人吐露心事兒的普通男人,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末了還不滿的歎了口氣,“阿浩那孩子也不知啥時候再進宮給母後請安,當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娘,要不,你讓人去浩王府找浩王妃再要些來?”
時墨軒伸手從另一側的案幾上端過茶盞,室內響起杯蓋與茶杯輕碰的響聲,“皇上怕是要失望了,浩王爺浩王妃如今怕是已經雲遊四海去了。”
皇上聞言一愣,隨即皺眉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朕怎的不知道?”
“浩王爺帶著王妃進宮敬茶那日,便與皇上和母妃提過。”時墨軒輕抿了一口杯中的茶,聲音仍舊冷冷淡淡,“皇兄貴人多忘事,自是不記得了。”
皇上聞言沒好氣的瞪了時墨軒一眼,歎了口氣,“朕倒是挺羨慕浩兒的,說走就走,不用顧及旁的,不似朕,整日被困在這皇宮裏。”
時墨軒卻是不置可否,反倒是正了神色,“臣剛剛得到消息,齊校尉先前所揍屬實,今年漕運調度給青州府的十五萬石糧食,的確是被涼州給扣下了,理由是涼州遭災缺糧。”
時墨軒也將早就準備好的賬簿放到了皇上麵前。
皇上見他說起了正事,便也收了心思,一邊接過賬簿細看,一邊仔細的聽著。
“據臣了解,涼州向來富庶,今年更是大獲豐收,並不缺糧,倒是淑貴妃的娘家這些年通過旁支族親的關係,一直在做著高價倒賣糧食的買賣,甚至利用各地災情,大發國難財,倒是囤積了不少財富。”
“這個該死的女人,簡直喪心病狂!”皇上憤怒的將手中冊子扔在桌上,棋子四散落地,一陣劈啪作響。
時墨軒靜默的看著不斷彈跳,最後靜止在腳下的棋子,沒有吭聲,當他查出這些東西的時候,他心中也是出離憤怒的,更別說是一國之君了。
時墨軒看著皇上的麵色,有理由懷疑,他要將莫紫嫣那個女人的屍體挖出來鞭笞。
慈仁宮內,太後一臉不悅的將手中玉如意扔到桌上,“這個齊欣兒,好厲害的手段,這才成親幾日,就將浩兒給哄得團團轉,如今更是連人都拐跑了,當初哀家就不該答應他倆的婚事兒!”
“娘娘息怒,依老奴看,浩王爺這是福澤深厚,跟著王妃去仙島上修煉去了。”
太後身旁的嬤嬤一邊用篦子給太後梳頭,一邊開口勸解,“這樣的好事兒,別人求都求不來呢。”
“哎!”太後深深的歎了口氣,其實她心裏都清楚,因為自己的關係,浩兒自小體弱多病,又身藏血契,若非在機緣巧合下遇到了仙師的弟子齊欣,隻怕此時她已經是白發人送黑發人了,這也是當初她不願意多與沈長浩相處的根本原因。
如今,兒子好不容易有了活下去的機會,她不應該阻攔才是,可是,她好不容易才將兒子認回來,還沒幾日呢,就被人給拐走了,心裏多少還是有些不太舒服的。
張嬤嬤是太後娘娘的陪嫁嬤嬤,一見自家主子神色,便似猜到了什麼,當下笑道,“娘娘,那青蓮山上皇上不是命人造了別院麼,若是娘娘想王爺了,便過去小住幾日,當是散心了。”
太後聞言卻是冷哼了一聲,“哀家才不會想那沒良心的兔崽子!”
“是是是,老奴口誤,說錯話了。”張嬤嬤笑著連連補救,“老奴的意思是說,這青蓮山如今可是仙山,靈驗著呢,平日前往山上祈福的人不少,娘娘心係天下百姓,偶爾去青蓮山上祈福再正常不過了。”
對於宮裏所發生的一切,齊欣和沈長浩一無所知,此時的他們,已然帶著小石頭來到了青蓮仙島之上,開啟了正式的求仙問道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