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西用手背狠狠地擦著唇,端起桌上杯子中的咖啡喝了一大口,又重新吐到杯子裏,抽了幾張餐巾紙用力的抹了嘴唇,將餐巾紙狠狠地揉成團,扔到桌子上,這一係列的動作都是怒視著陸嵐完成。
陸嵐悠然含笑地看待這一切。
喬西拎起包包,惡狠狠地瞪著他說:“我就當不小心被小狗咬了一回!”轉身就走。
混蛋!
陸嵐依然笑著,目送著喬西離開,起身,動作優雅地收拾喬西甩下來的殘局,有條不紊地整理的幹淨整潔,並囑咐服務員將喬西用過的杯子打包好,他帶走。
陸嵐抬首望著已暗下來的天空,微微一笑,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吻她。
喬西忿忿地穿過人行道,剛走過人行道,氣得原地打轉了兩圈,緊攥的拳頭恨不得將陸嵐一拳打吐血。
不能氣,不能氣,氣壞身體是自己的,就當是被狗咬,對!就是被狗咬了!
這樣一想就不會那麼生氣了,傷自己身體啊,變態!喬西還是罵了一句。長長地吐了口氣,又吐了一口氣,正在這時,手機響起。
喬西的第一反應是席爍。掏出手機一看果然是席爍。
原本很堅強的心,因為看著閃爍著他的名字的屏幕,心中泛著酸楚之意,很想很想他。
人生如戲,喜怒哀樂非得有個觀眾,才能點滴生活寸寸滋生意義。對喬西來說,那個觀眾就是席爍,於席爍而言,那個人就是喬西。
喬西點了一下接聽鍵,將手機放到耳邊,彼端便傳來席爍悅耳低沉的聲音,“西西。”
“嗯。”
“想我沒有?”他每次都愛問這個問題。
通常狀態下,喬西直接甩出去十分硬氣的兩個字,“幹嘛!”而此時,喬西溫順的回答:“想了。”
果然,席爍不適應這樣的她,擔心地問:“西西,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沒有。席爍,你什麼時候回來?”喬西一個人走在格子路麵,香樟樹下,手握著手機,低頭望著腳尖,一步一步緩緩地數著格子,柔聲問席爍。
喬西鮮少露出傷感溫柔的一麵,這會兒倒讓席爍吃了一驚,縱使他是百煉鋼也怕了這繞指柔,何況她是他的軟肋,是他心尖上的人。一臉疲倦的席爍靠在沙發上,臉上溢出笑容,手持手機,耳邊是她軟軟的聲音,他恨不得立刻飛到她身邊,每次必須的出差,他都會縮短時間,盡量離開她的時間短一點,再短一點。
“我很快就回去,在家好好照顧自己。晚上如果怕的話就先去媽媽家。我回去的時候去接你。”席爍輕聲說著。
喬西突然笑了,“你真跟我媽一樣嘮叨。”
席爍輕笑,“我的設定是冷漠寡言型的。”
“誰給你設定的?”
“自我設定。”
“……”
夜色朦朧,華燈初放,涼風習習。
“你現在在幹嘛?”席爍低低地問。
“散步。你呢?”
“我在……休息。”
……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說著一些不痛不癢的話,大抵愛就是如此,不在乎說的話是怎樣的沒有意義,重點是說這些話的人。
直到手機發燙,兩人才掛上電話。
收了線以後,席爍重新穿上黑色西裝,極快的速度進入工作狀態。
次日一早,何亦亭專門來感謝喬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