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將軍!”阿和陀等阿隆都出門後向衛靖拱手行禮致謝,他比阿隆都去南詔的次數更多,對漢地的禮儀更為熟悉,從他和阿隆都見麵開始,兩人至今仍沒說過一句話。
“你去接你的家人吧,安頓好後過來聽命。”衛靖對阿和陀說道。
大概因為有類似的身份,衛靖對阿和陀更有好感一些。
“是,阿和陀告辭!”阿和陀行禮後退下。
“怎麼啦?”張曉琿路過衛靖的屋子,看到他蹙著眉若有所思,他少有這種表情的時候。
他們進入軍營駐地先是按照防疫標準對所有的區域進行消毒打掃,噴灑石灰,焚燒艾草,清理積水,每個士兵都配了蚊帳和防蚊水。
蒲甘位於一條大河的穀地平原之中,跟羊苴咩城比起來海拔低得多,因此氣候著實悶熱,蚊蟲更加繁多,走在外頭頭頂上都時時跟著一群蚊子,雖然大乾軍隊帶著瘧癘藥,王豐幾人也隨隊來了,但這些蚊蟲也甚是煩人,預防瘧癘仍然是軍中的第一要務。
張曉琿剛剛就是過去給王豐等人安排住宿的,他們帶著的東西多又重要,因此需要住在更安全的位置。
“那阿隆都問我是不是要住進寺院,他為何會有此一問?我總覺得有些不尋常。”衛靖說道。
哪有人沒事住寺院裏呢?
“你答應了嗎?”張曉琿問道。
“沒答應,你知曉是為何嗎?”衛靖問道,安平兄長見多識廣,也許他知曉緣由。
“我曾聽聞這蒲甘從上到下信奉的教派為阿利教,此教派教規鬆弛,僧侶貪食好飲,更有甚者……”
張曉琿剛說到這裏,門外孫鶴來報:“將軍,營門外有僧侶鬧事,抬著那頭陀屍首要見您。”
這便來了!
衛靖神色冷了下來。
“亂棍打走。”他說道。
“稍等,我去看看。”張曉琿趕緊製止。
中南半島大部分地區向來是****,這些僧侶敢於這麼囂張必然是有原因的。
衛靖看張曉琿這麼重視,便也跟著到了營門。
離著營門十丈外圍坐著足有三百多僧眾,微垂著頭在念著咒語,被圍在中間的是衛靖射殺的頭陀,臉上的血跡已經擦幹,呈坐姿立在一堆柴垛上。
阿隆都臉色煞白站在一旁,看到衛靖出來忙迎上來說道:“將軍,都怪我無能,沒能攔住他們。”
“這是何人?為何敢來此處鬧事?”衛靖問道。
“他們乃是阿利教僧眾,那死者是教派三長老之一,今日隨我出征,死了。”阿隆都說道。
他當然不能說被“你們用邪術傷了性命”,便隻能說是“死了”。
“死便死了,葬了便是,來此卻是何意?”衛靖說道。
阿隆都一咬牙說道:“阿利教長老從未有過橫死之人,他們要求交出致長老於死地之凶徒,與長老一同焚燒,如此才可平息神靈之怒,免除災禍。”
“哦?這麼說,他們是想燒死我?”衛靖淡淡說道,臉上的神色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