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一年後。
我有幾次在監獄門外徘徊，但我知道我不會真的去看小橘。我隻是幻想著，有一天，她會從裏麵出來，又變成那個把準考證遞給我、溫存美好的少女。
我沒有看到她，我遇到了王嘉華。
他的肚子滾圓，但是我仍然認出了他。年少時，他顯得老氣，現在居然還是一樣，仿佛一點沒有長大。隻是眼角眉梢，少了當初的輕佻與跳脫。和皮膚一起略微鬆弛的，或許是我們曾經躁動的青春歲月。
“你還好嗎？”
“挺好的，我……結婚了，還生了孩子。”
“哦，真好。多大了？”
“明年就要上幼兒園了。”
“哦，那太好了。”我詞窮了。
靜默了會兒，抬頭看了看森嚴的監獄大門。
“你，看到小橘了嗎？”我終於還是發問。
“嗯，我剛才看到她了，這是我第一次來看她。隻是她看到我就跑了，說不想見到我。”
“她怎麼樣？”我急切地問。
“她瘦了，短頭發，顯得像個小女孩。”他頓了頓，“我本想問她，為什麼當年不承認宮外孕是因為我。但是看到她，又不想問了，其實答案我知道，隻是因為不愛我。”他笑，“沒關係，一切都過去了。”
“嗯。都過去了。”
天快黑了，我和他告別。走了兩步，忽然想到，如果當初他們的孩子不是因為宮外孕失去了，所有的事情，是不是會是另一種狀態呈現。隻是一切都沒有如果。
回到車上，羅塵子嫌我太慢，我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作為補償，他笑著嘟起嘴，要求嘴巴也要親一下。
我笑著推開他：“開車吧，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