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沃斯基於1996年6月去世,葬禮在他所居住的加利福尼亞州帕洛阿爾托舉行。特沃斯基的兒子奧倫在葬禮上宣讀了特沃斯基在去世前幾天寫給他的幾句話:

我發現,在人生的最後時光,我們一直在談論各種奇聞和故事,希望別人記住事情,至少是短暫地記住。我認為猶太教一直有個傳統,即曆史和智慧是通過奇聞逸事、有趣的故事,以及得體的玩笑,而非演講和曆史書流傳下來的。

葬禮結束後,特沃斯基的家人在家裏舉辦了一個傳統的吊唁活動。那是一個周日下午,因為不想錯過一場NBA季後賽的比賽,我們中有幾個人在吊唁期間跑到了有電視機的房間。我們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特沃斯基的兒子塔爾主動說:“如果我的父親還在,他肯定會讚成你們觀看球賽,並把葬禮和吊唁錄下來。”

自1977年和特沃斯基相識以來,我堅持用一個標準來檢驗自己所寫的每一篇論文,即:“特沃斯基會讚成發表這篇論文嗎?”我的朋友埃裏克·約翰遜(Eric Johnson)——後文中會提到此人——可以證明,我們合寫的一篇論文在期刊同意刊載的三年之後才得以發表。當時,期刊的編輯、評審人和埃裏克都認為這篇文章寫得很好,但特沃斯基卻因為其中一個觀點而遲遲未表態。我不斷地修改論文,可憐的埃裏克在履曆上若沒有這篇論文則可能妨礙他的晉升。幸運的是,埃裏克還寫了其他幾篇出色的論文,所以沒有受到我的拖累,並且成功拿到了大學的終身教職。最後,特沃斯基終於認可了這篇論文。

在撰寫本書的過程中,我認真踐行了特沃斯基寫給奧倫的話。本書讀起來似乎並非出自經濟學教授之手,它不是一本專著,其重點也不在於要辯駁某個觀點。當然,書中會涉及專業研究,可也不乏奇聞逸事,甚至還有好玩的故事,以及古怪的笑話。

卡尼曼的故事

2001年年初,有一天我去丹尼爾·卡尼曼在伯克利市的家裏做客。我們像往常一樣,坐在他家客廳裏閑聊。突然,卡尼曼想起來要給羅傑·洛溫斯坦(Roger Lowenstein)打電話。羅傑是一名記者,著有《賭金者》(When Genius Failed)等暢銷書,當時他正為《紐約時報雜誌》(New York Times magazine)寫一篇關於我的文章。他很自然地想要和我的老朋友卡尼曼聊一聊。當時我真是進退兩難,是離開房間,還是聽一下他們的談話呢?卡尼曼對我說:“留下來聽聽吧,會很有意思的。”

采訪開始了,聆聽朋友講述自己的過去沒有什麼可激動的,可聽別人表揚自己又總令人尷尬。我隨便拿起一本書讀了起來,注意力也隨之轉移,直到我聽到卡尼曼說:“哦,塞勒最大的優點,或者說他的與眾不同之處,就是他很懶。”

特沃斯基於1996年6月去世,葬禮在他所居住的加利福尼亞州帕洛阿爾托舉行。特沃斯基的兒子奧倫在葬禮上宣讀了特沃斯基在去世前幾天寫給他的幾句話:

我發現,在人生的最後時光,我們一直在談論各種奇聞和故事,希望別人記住事情,至少是短暫地記住。我認為猶太教一直有個傳統,即曆史和智慧是通過奇聞逸事、有趣的故事,以及得體的玩笑,而非演講和曆史書流傳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