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中,半夏猛的坐起來,黑暗中,一雙眼睛寒光四射,腦子裏還有沒散去的殘夢。
她淡淡的抹了把額頭的冷汗盤膝靜靜的坐著,直到天亮。
這裏距離青木崖往裏千裏之遙,位於原始森林中心處,至今也沒人涉足過。
山洞裏鋪著幹草,身邊,還有一窩狼崽。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這裏生活了多久,隻記得春夏秋冬輪回了十五次。
小狼餓的嗷嗷叫,她仰起脖子叫了一聲,有剛生育過的母狼進來喂奶,母狼低垂著腦袋,眼神恭敬。
半夏低頭看看自己十五歲的身體,初具模型,可還沒完全長開。
她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當年從青木崖墜下,在睜眼,已經是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女嬰。
她看著那些人抱著她躲進原始森林邊緣,看著他們遭遇狼群,看著一隻母狼將她叼回來撫養。
它剛失去一隻幼崽,於是,它成了她的狼媽。
從那時她就開始戰鬥,為一口奶,和一窩小狼廝殺,甚至咬死對方。
她從未覺得苦,相反,她更喜歡這種殘酷卻也單純的生活。
隻是……
看看身上的衣服,那是七八歲男童的休閑服,穿在她身上緊巴巴的幾乎成了露臍裝。
盡管非常愛惜,十年,還是殘破不堪了。
“等我十年,十年後我接你出去!”
“記著,十年,如果我不來……就是已經死了!”
搖搖頭,將這個聲音甩開。
她終究不屬於這裏,十五年的淬煉,她足以麵對那些事情了,在等下去恨意就要被消磨了,是時候離開了!
“砰……”
突兀的槍響打破了叢林的寂靜。
半夏疑惑的皺眉,除了那一次,這是十五年來她聽到的唯一一次跟人類有關的聲音。
什麼人敢往這裏闖?想著瞬間竄出洞去,帶起的風吹著洞口的樹葉打著旋好久才落地。
“嗷嗚……”
“砰……”
幾分鍾後她看到了人,兩個穿著迷彩,全副武裝的男人。
他們的狙擊槍口下是一隻全身雪白的狼,狼的個頭獅子一般的高大,是一隻罕見的雪狼!
雪狼嘴裏叼著一隻已經死去的野兔,遭遇對手也沒有鬆開,衝著兩個人凶狠的呲牙,喉間發出低沉的吼聲。
或許是剛才的槍聲已經惹怒了銀狼,它一扭頭將嘴裏的野兔放下,繃緊了全身的肌肉突然向兩個人撲了過去。
兩個男人同時舉槍,又要開槍,雪狼快,子彈當然也不慢,眼看著扳機就要扣動,忽然覺得耳邊有疾風掃來。
本能的齊齊彎腰,躲過了致命的一擊。
還不等他們喘口氣,拳風緊跟著而至,一個鬼魅般的身影到了兩人中間,出手刁鑽的讓兩個出身特種兵的人應接不暇。
近距離狙擊槍沒用,隻能徒手格鬥,打鬥帶起的風將叢林的落葉都吹了起了一片,很快,地上積壓的樹葉散去一圈,露出黑乎乎的泥土。
砰砰的聲音讓人心顫,每一拳的接觸都讓人麻了半個身子。
你來我往,二對一,好一會竟然還是平手,兩個人再次接了一招後齊齊後退。
仔細一看,頓時愣住!驚呆在原地半天沒有動靜。
“你們是什麼人?”
半夏的眼睛微微眯起,眼前的人體呈四維形態,肌肉骨骼一清二楚,綠色的數據極速的在各部位變換著,分析著兩人的下個動作,而聲音冷冰冰的沒有一點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