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齊亮不知該怎麼反應,好在南城市的三人也並未在這上麵糾結。在查看完書房之後,蘇言再次走回客廳內,站在茶幾前默不作聲。
一直在這個區域轉悠的丁凱嶽急忙出自己的發現:“這水果盤內的水果看著還算是新鮮,盤內下方還有些水漬,應該是昨晚放在這裏的。茶幾上隻有一個卡通的水杯,有可能是她自己昨晚坐在這裏一邊看電視一邊吃水果?”
“……”江離聽完之後轉身去了廚房,接著裏麵就響起了開櫃門的聲音,約莫一分鍾後他走了出來蹲在地上用帶著手套的手在地下摸,最終將手探進了茶幾下方。他神色微變,緩緩地抽回了手,拇指和食指之間捏著一個手指甲蓋那麼大的碎玻璃。
其餘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廚房裏擺放著杯碗的櫃子裏,看著木板上的印記應該是有六個杯子,但是缺了兩個。”他站起身:“齊隊,催一下分局的技術人員,茶幾下麵和沙發下麵應該還能發現破碎的玻璃碴。”
顯然有人在那兩個水杯碎了之後,有人進行了匆忙的打掃,並不徹底。
“她自己總不會用上三個杯子……”齊亮喃喃:“我會讓技術人員驗一下那個卡通杯上的DNA與琳悅的是否相符。”
蘇言在他們話的這會兒功夫,又轉回了玄關處,繞著鞋櫃旁邊不遠處的木質衣架轉圈,最終伸出手摸了摸,若有所思。然後她便後退了幾步,蹲在地上不知在看什麼,最終終於找到了她想要的。
“木質地板上有缺口。”蘇言指了指地板那處,凹進去了一個坑,破了一塊肉眼不仔細看都看不清的漆麵:“這處凹痕應該與那個衣架的某一個支出來的木頭頭相符合,我剛剛摸了摸,許是因為倒下的原因,衣架的幾個支架已經出現了鬆動。”
“這就明……昨在這裏應該是發生了一場撕扯亦或是打鬥。”她慢慢地站起身,看著這一屋子表麵風平浪靜的模樣:“為什麼睡衣會在床上,是因為郭琳悅知道有人即將來她家中拜訪,於是她換下了居家服。之後準備了水果和水,不過她肯定沒有料到來訪者的突然發難,所以水杯和衣架在她掙紮反抗的過程中都摔在了地上。她被人帶走的時候腳上還穿著失蹤了的拖鞋,事後襲擊者還善了後,不過有些毛躁,沒有清潔徹底從而留下了一些證據。”
齊亮在她話音未落的時候就掏出了電話:“我去聯係物業調取監控。”
……
郭琳悅家樓下很快就被扯上了警戒線,區分局派過來的技術人員開始了相關的拍照和取證工作,蘇言站在門口看著屋子裏忙忙碌碌的同事們,和身邊的齊亮道:“江隊帶著丁凱嶽去樓上樓下詢問周圍鄰居是否有聽見什麼了,根據她最後的文檔編輯記錄,失蹤時間保守估計應該在十五個時左右,我們一定能夠把她找回來的。”
齊亮眨巴眨巴眼,把淚水逼了回去,無聲歎息:“我都不知道怎麼通知郭哥,他拜托我照看的女兒,就這麼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失蹤了!最重要的是,麵對以往那些受害者家屬的場麵話,我也都不能出口,他在一線幹了一輩子,比誰都明白。”這才是最讓人難受的,連善意的欺騙一下都不成。
“她肯定能挺過去的。”蘇言安慰式的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眼神閃爍,對方的話讓她又有了一個新的想法。郭海生是參加過‘破邪行動’的警察,郭琳悅是他的女兒……這點在邏輯方麵,似乎比單純的郭琳悅參與此次聯合調查來,更得通一些。
就在她沉吟的時候,屋子裏傳來了技術人員的聲音:“齊隊,是人血!”
技術人員舉著因為噴灑試劑而呈粉色的棉簽,指著地板上那塊凹痕的旁邊道:“這裏有人血反應。”
“血……”齊亮聞言死死地盯著那處,心髒抽緊到呼吸困難的程度,隻覺得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琳悅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