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段青萍離開,薑月見趕緊撥通了陸謹笙的電話。
片刻之後,那便才響起了男人有些寡淡的聲音,“薑小姐有事?”
聽著那過於公事公辦的語氣,薑月見討好的笑了笑,“那什麼,我想請陸先生幫個忙?”
“不幫。”男人想也不想便一口回絕,隨即便要掛斷電話。
薑月見立即道:“看在我們孤兒寡母的份上。”
“孤兒寡母?”陸謹笙呢喃著這四個字,唇角露出了意味不明的輕笑。
“看薑小姐昨夜熱情的模樣,似乎不像是有身孕的人。”
聞言,薑月見一噎。
“哈哈,裝個逼而已,讓你見笑了。”
陸謹笙:“……”
揉了揉有些疼的太陽穴,陸謹笙道:“什麼忙?”
“蕭旭堯給我發了個圖片,我看到沈青青跟著顏正柯進了清悅會所,以我敏銳的洞察力,這倆人絕壁要做出一些不好的事兒。”
“所以呢?”
“我已經將段青萍騙過去了,那是你旗下產業,麻煩幫我推波助瀾,讓段青萍發現那倆人的苟且。”
頓了頓,薑月見又道:“麻煩順道幫我聯係一下靠譜的狗仔,我要這顏正柯和沈青青身敗名裂,我要讓顏家再也抬不起頭。”
聞言,陸謹笙眼底劃過一抹玩味的神情。
“薑小姐憑什麼認為我會幫你?”
“因為,陸先生是自己人。”
薑月見一句話成功的讓男人紅了臉頰,可即便如此,他依舊保持著傲嬌的模樣,輕哼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瞧著手機上通話結束的字樣,薑月見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這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呢?
……
蕭旭堯躺在沙發上,瞧著陸謹笙臉頰飛起的紅暈,端起麵前的酒輕輕飲了一口。
“你幹什麼不直接發給她?”
聞言,男人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不懂。”
蕭旭堯:“……”
輕哼一聲,蕭旭堯沒有再繼續這個問題,而是感歎道:“不得不說,這女人還挺狠毒的,到底是什麼深仇大恨要害顏家至此,據說,顏南還是她的前任,那顏鬱與她還是朋友關係呢。”
“嘖嘖!”蕭旭堯一臉無語的搖了搖頭,“這樣的女人簡直就是個定時炸彈,你勸你還是離她遠點,免得被炸傷。”
聞言,陸謹笙不悅的瞥了他一眼。
“狠麼?薑小姐隻是隨便玩玩。”
蕭旭堯:“……”
隨便玩玩都這樣,那不隨便到底啥樣子?
“你就是被這女人洗腦了。”
感歎了一句,蕭旭堯還是拿出手機聯係了記者。
……
夜已深,整個城市都被璀璨的燈火點綴起來。
醉酒的沈青青被顏南抱在懷裏,耍著做作的酒瘋,趁著酒意各種表白。
顏南推門而入,沒想到會看到薑月見坐在客廳裏。
他臉上浮現出一抹尷尬,“月見還沒睡?”
淡淡的瞟了倆人一眼,薑月見道:“孩子踢我,吵的睡不著。”
聞言,顏南眼裏劃過一抹歉疚,就連抱著沈青青的手都鬆動了起來。
薑月見也不吵不鬧,隻是寡淡的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麵對這樣的神情,顏南卻一時間不知作何反應,就在他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懷裏的沈青青卻突然哭鬧了起來。
薑月見歎息一聲,這陸狗果然不靠譜啊,這沈青青白日與顏正柯廝混,晚上又像白蓮花一樣楚楚可憐掛在兒子身上,真是佩服。
正在這時,顏鬱從後麵走了進來。
他冷漠道:“讓一下。”
顏南本能的往-旁邊挪了一點,就見顏鬱鐵青著臉走進了客廳,往沙發上一坐。
顏鬱看了一眼薑月見,嘲諷道:“你倒是能忍。”
“你不懂。”薑月見淡淡的說了一句,拿起遙控器便打開了電視,她慵懶的躺在沙發上,漫不經心的盯著電視。
可看來看去,皆是一些不敢興趣的。
她扔下遙控器,剛準備起身,電視裏便傳來了爆料。
那一張張不堪入目的照片,還有顏氏集團股票暴跌的消息。
顏鬱猛地站了起來,臉上盡是不敢置信。
還不待他反應,就見段青萍推門而入,她手裏捏著一本雜誌,封麵上是沈青青媚眼如絲的模樣。
站在客廳裏,她沉聲質問,“沈青青呢?”
聽見動靜,沈青青和顏南走了出來,“怎麼了媽?”
段青萍的目光落到了沈青青的身上,她大步走了過去,揚起手,一個巴掌重重的抽到了她的臉上。
“賤人!”
“媽!”顏南連忙扶住沈青青,剛準備詢問,電視的音量卻突然增大了。
他僵硬的扭頭看去。
電視裏,沈青青麵頰酡紅,身上不著一物,正卑微的跪在父親的腿間。
顏南瞳孔猛地一縮,隻覺得渾身的血液瞬間逆流。
沈青青也慌了,她哭著跪在顏南的腳邊,“顏南,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解釋,聽我說。”
“好,你說。”
顏南忽然就冷靜了下來,他垂眸看著跪在自己腳邊的沈青青,眼睛裏無波無瀾,也像是被打擊到了極點。
“我……”沈青青突然一噎,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是無從說起。
“哈哈哈。”顏南忽然就笑了起來,笑的聲音都在哽咽,“沈青青,你可真是肮髒啊。”
“顏南我……”
俯下神,顏南重重的捏住了她的臉頰,“沈青青,你到底把我當成了什麼?”
“我……我……不是這樣的……”
沈青青那張清純的臉上早已經布滿了淚水,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輕易的便能讓人生出同情。
可顏南卻冷漠的抽出了自己的手,“沈青青,往後,我不想在清茳再看到你。”
沈青青還想說什麼,卻見顏正柯急忙走了進來。
一時間,偌大的客廳裏,氣氛忽然就怪異了起來。
顏正柯隻是用一種充滿陰霾的眼神看了一眼沈青青,她便站起身,跌跌撞撞的離開了顏家。
看到顏正柯,段青萍捏著雜誌的手緊了緊,她想要咒罵,想要歇斯底裏的發泄自己的情緒,可話到嘴邊,卻忽然沒了力氣。
手中的雜誌無力的垂落在地,“顏正柯,離婚吧,我丟不起這個臉。”
顏正柯唇瓣輕輕抖動,最終未發一言。
他朝著顏南看了過去,有些狼狽的朝著他伸出手,顏南卻是頭也不回的朝著外麵跑去。
“哥!”
顏鬱見此,也大步追了出去。
段青萍在路過薑月見身畔的時候,腳步微微頓了一下,最終也隻是悠悠一聲歎息,便離開了。
一時間,這偌大的家裏便隻剩下了薑月見和顏正柯。
他來到沙發上無力的坐下,“完了!顏氏完了!”
薑月見麵無表情的看著電視上的播報,唇瓣卻是勾起了一抹俏麗的弧度。
陸謹笙,真棒!
“你還在這裏幹什麼?”
見薑月見還在,顏正柯沒好氣的詢問道。
輕輕撩了一把垂落的發絲,她道:“我妹妹,安歌,是被你所殺的?”
顏正柯神情一凝,他緩緩抬眸,那雙陰鷙的目光直視薑月見,“你說什麼?”
“嗬嗬。”薑月見淺笑一聲,“從前,我稱你一聲叔叔,可如今,顏正柯,你該為你所做的事情贖罪了。、”
顏正柯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什麼那般,“這些事兒,是你爆出來的?”
“不,不!”顏正柯連連搖頭,“憑你做不到,這偌大的清茳市,敢得罪我的人不多。”
“是陸謹笙!是陸謹笙對不對?”
顏正柯近乎發狂那般盯著薑月見,目光猩紅,“你腹中還有我顏家的骨肉,你這般做,對得起顏南麼?你要你以後的孩子怎麼麵對眾人?”
“嗬嗬嗬。”薑月見低低的笑出了聲:“別說我不曾有孕,便是有孕,那孩子也該是陸謹笙的,與你顏家何幹!”
顏正柯終究是被氣到了,他抄起跟前的煙灰缸便朝著薑月見砸了下來。
可還未砸下,警察卻蜂擁而至,不由分說就將他控製住了。
薑月見至始至終坐在沙發上,閑庭闊步那般瞧著顏正柯,“顏正柯,你便用你一輩子積累的好名聲和後麵的自由替安歌贖罪吧。”
警察很快衝了進來,將顏正柯給帶走了。
臨走前,他依舊滿臉不甘的望著薑月見。
直到所有人都走了,薑月見也不曾離開,她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裏的播報,可看著看著,她突然就哭了。
“安歌,你可瞑目了麼?”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微弱的腳步聲傳來,是顏鬱。
“薑月見。”他輕喚她,“你滿意了麼?”
“滿意了。”涼薄的丟下三個字,她站起身,大步朝著門口走去,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王。
出了門,她遇上了回來的顏南,他像是受了不小的打擊,見到薑月見,他眼淚瞬間便流了出來。
“月見……”
他想要牽薑月見的手,她卻後退一步,“沈先生,保重。”
“薑月見。”顏南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薑月見的手,“我不要沈青青了,往後,我們好好的,可以麼?”
他看著薑月見,雙目近乎祈求那般。
原來,最值得珍惜的那個人,從來都不是沈青青。
薑月見唇角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她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不必了顏南,對於你,我很早之前就放下了。”
她的話,讓顏南有了片刻的恍惚,“不,不是這樣的,我們還有孩子,還有以後,還有……”
“孩子是我的。”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顏南扭頭看去,隻見陸謹笙身姿挺拔修長,在月色下,他緩步而來,很是親昵自然的挽住了薑月見的腰。
薑月見順勢靠在了他的胸膛,“介紹一下,我的男人,陸謹笙。”
顏南看著,突然就笑了起來。
“薑月見,你也這樣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