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洛還在滔滔不絕的說著心中的美好設想,裴哲西實在是不忍心打斷她美好的設想,所以沒有說話,隻是不時的‘嗯’一聲,表示他有在聽。
他背著席洛幾乎走了一下午,雪就沒有停過,風更是吹的瘋狂,不過要是能找到個可以避風的地方,他們說不定能把這一晚挺過去。
最後裴哲西終於趕在天黑之前把席洛背到了他們看到的地方,那裏沒有人家,隻是一間一間毀損的二層小樓,應該是雪太大的原因,已經徹底的壓垮了二樓,隻剩下了一樓,裴哲西把席洛放下來,圍著被雪埋了一小半的一樓,找到門的地方,清出一條麵前可以供人進去的路來,擠進去看了看,倒是個避風的好去處,房子裏麵的空間很大,屋角靠近門口的地方堆著一堆柴火,唯二的兩個窗戶都被二樓垮塌下來的建築廢渣和白雪封住了。
他進去簡單了清理了一下,把席洛抱了進去放在一塊木板上讓她坐好,轉身要出去的時候,席洛拉住了他,“天都黑了,你要去哪裏?”
“我去找點吃的,剛才來的路上,我看到一棵柿子樹,你在這裏等我一下。”
裴哲西說完就要走,席洛忙要把大衣脫下來給他,被他重新給披到了她的身上,“你穿著,穿著大衣太累贅了,我快去快回,乖!”
說完親了親她的額頭,轉身出去了。
席洛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外麵的風雪之中,隨著時間的推移,黑暗之中,她的不安被無限的放大。
最後她把凍得發顫的手伸進了大衣的袋子裏,碰到了一個長條形的東西,她拿出來,摸索著發現是個打火機,她高興的不行,有火就什麼都不怕了。
等裴哲西兜著一堆凍柿子回來的時候,屋子裏已經亮起了一堆了篝火,他一進去,就覺得比外麵溫暖的不少。
席洛坐在火堆旁邊,看到他進來,水汪汪的眼睛晶晶亮,裴哲西到她旁邊挨著她坐下,“你哪裏來的火?”
她倒是很會苦中作樂,伸手從大衣兜裏拿出打火機,在他麵前晃晃,“你該感謝借你大衣的村長大人。”
裴哲西把柿子外麵凍傷的一層冰敲碎了,遞了一個給席洛,“隻有這個東西,你湊合著吃點。”
席洛接過去咬了一口,香糯滑膩,倒是難得美味,也許是因為她餓的太久了,所以吃什麼都挺香的。
裴哲西看她吃的香,笑問道,“好吃嗎?”
席洛點點頭,看到他手中那個被堅冰包裹的柿子,把手中柿子沒咬過的那邊湊到他的出邊,微微笑道:“你嚐嚐,很甜。”
裴哲西就著她的手咬了一口,的確是很甜,一直甜到了他的心裏邊。
兩人都是空腹,凍柿子不能吃的太多,他們一人吃了兩個,便停了下來,外麵的雪還在下著,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兩人依偎著坐在火堆前,蓋著同一件大衣,解決了吃飯和取暖的問題,席洛開始想念安安,不知道小家夥怎麼樣了。
兩人剛剛遇到的時候,席洛就問了裴哲西安安的情況,可是裴哲西的回答她現在想來有點模棱兩口的,現在仔細回想,裴哲西根本就是故意岔開了話題,難道安安的情況很不樂觀?
她伸手捅了捅閉目養神的裴哲西,“喂,之前我不是問你安安的情況怎麼樣了嗎?”
裴哲西捏住她的手指,他本來以為已經糊弄過去了,沒想到席洛現在又想了起來,隻能回答,“我在村裏的時候,跟明翰聯係了一下,在……搶救……”
當他說出‘搶救’兩個字的時候,他明顯的感覺到懷中的身體僵了一下,他忙伸手輕拍她的背,“你放心,我們安安那麼大的苦難,兩次手術都挨過來了,這次一定也可以挨過來的。”
席洛心裏卻一陣陣的發涼,“你手機呢?”
裴哲西默默的把手機拿給她,沒有信號的手機隻能勉強用來當手電筒用。
裴哲西重新把她抱到懷裏,柔聲安慰,“你放心,我們安安那麼堅強,肯定會吉人自有天相的,你好好的,睡一覺,說不定等你起來的時候,救援隊的人就上來了。到時候你就可以去看安安了。”
“這麼大的雪已經下了兩天了,大雪封山,救援隊的想找到我們哪裏會有那麼容易。”不是席洛故意要打擊人,她心情不好,說的也是實話。
裴哲西被她毫不留情的噎了一下,他是孩子的父親,他也理解席洛的心情,所以沒有說什麼,隻一下一下的親吻的額頭,給她力量。
這樣的情況下,兩人都失去了說話聊天的欲.望。
席洛腳痛的厲害的時候,他幫她看了一下,她腳踝的地方已經腫起老高了,應該是傷到了裏麵的骨頭,這樣寒冷的天氣,值錢她受傷之後,也不知道她到底拖著傷腿走了多遠,錯位的有點嚴重。
他不顧席洛哭爹喊娘的呼痛,硬是給她捏了回去,用樹枝綁了給她固定住了。她的傷拖不得,時間長了他怕她的傷情會加重,要是發炎在引起發燒就完了。
席洛躺在他溫暖的懷抱裏已經睡過去了,對他的擔憂毫無所覺,她擔驚受怕了那麼久,現在終於能夠放鬆下來,這一放鬆她就特別困,頭一歪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