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詫異:“為什麼呢?”
“現在的化肥、農藥、種子都很貴,糧價卻很便宜。一年到頭下來持平就不錯了。如果不種的話還得向村裏交錢。喂豬就更不用說了,一頭豬一年吃的糧食與殺豬後賣出去的錢差不多,還要交各種的稅。喂不起啊。”
她說:“出來打工雖然辛苦,但得到的都是現錢啊。幾年下來還可以修一棟房子,孩子讀書的錢也可以解決了。姑爺,你不知道啊,我們農村的人苦啊。”
“美嘉,你看,和他們比起來我們就好像生活在天堂裏麵了。所以我們都得知足才是。”我歎息著去對陳美嘉說道。
“嗯。”她點頭:“哥,你最近能不能向你們醫院請段時間的假啊?”
我有些詫異,因為我想不到她忽然說到了這件事情上麵去了:“你要我請假幹什麼?”
“我想回我從小長大的那家孤兒院去一趟。你願意陪我去嗎?”她問道。
“那家孤兒院不在我們江南嗎?”我詫異地問。一直在我的感覺中總是認為她從小長大的那家孤兒院就在我們江南的,因為上次施燕妮好像說過,她是在省城將陳美嘉扔下的。
她搖頭:“不是,不過不是很遠,是在江北省。”
我暗自疑惑:難道是我上次聽錯了?嗯,很有可能,因為江北省距離我們這裏並不遠,高速路的話也就兩個小時的時間。也許施燕妮說的其實就是江北省的省城,她說過,她是離家出走後才生下的陳美嘉,也許她說的就是江北省的省城。
“這樣吧,明天我去問問王主任,看能不能把我的休假時間提前一下。”我說,隨即柔聲地對她道:“其實我也很想去你小時候那地方看看的。”
她頓時高興起來:“哥,你可以先去買車啊,到時候我們自己開車去。那樣方便。”
我搖頭:“我現在這技術,上高速我擔心出問題。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你說是吧?何況你有孩子,萬一受到了顛簸就更麻煩了。”
“嗯。”她說。
吃完飯後我去看電視,陳美嘉也過來依偎在了我身旁:“哥,你給許晴姐打個電話吧,問問她現在怎麼樣了。她一個人在那邊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
我頓時有了一種即刻想要撥打電話的衝動,不過我忍住了:“還是你打吧。一會兒我說兩句就是了。”
“嗯。”她說,隨即拿起旁邊的座機開始撥打起來。
“許晴姐,是我啊,陳美嘉。我也很高興,好久沒有聽到你的聲音了。哥在我身邊呢,是他讓我給你打電話問問你的情況。你現在怎麼樣?最近回來嗎?這樣吧,我讓哥和你說話。”
她的聲音隨即變得歡快起來,嘰嘰喳喳地和對方說個不停。
我看著她的臉,紅撲撲的很好看,但是我聽不見電話裏麵許晴在說些什麼。
“哥,你自己和許晴姐說吧。”陳美嘉隨即將電話的聽筒遞給了我。
我有些激動,急忙接了過來。“我去上廁所。”陳美嘉隨即站了起來,快速地朝廁所跑去了。
我知道她是在有意回避,心裏不禁有些感激,同時又有些愧意:“包小皮,你幹嘛不給我打電話?最近又被哪些女人給迷住了?”電話裏麵傳來的是許晴的聲音,她在笑。
“別胡說。你不是說要經常給我發短信的嗎?”我心裏猛然地溫暖起來,因為我感覺到她的聲音依然是那麼的熟悉,而且腦海裏麵浮現出的也依然是她那張美麗的麵容。
“我最近太忙了。”她說:“你和陳美嘉還好吧?陳美嘉的預產期還有五個月就要到了吧?”
“差不多。”我回答:“怎麼樣?你還沒有回答我呢。你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還可以吧。”她說:“包小皮,你不知道,首都這邊好多和我一樣的女孩在做腿模呢。反正現在掙吃飯的錢沒問題。慢慢來吧。”
我聽出來了,她現在的情況並不是那麼的好:“許晴,如果你覺得堅持不下去了的話就回來吧。最近章院長才找我問了你的情況呢。我給他講了,如果你要回來的話他會重新給你安排工作的。反正他是院長,一句話的事情。”
“我才不回來呢。也不要他給我安排什麼工作。”她說:“包小皮,今後他如果問你的話你就說你什麼都不知道。”
“為什麼?他不是你親戚嗎?人家還不是為了關心你?”我說道,覺得她有些不大近情理。
“他不是什麼好人。包小皮,你別問了。對了,我告訴你一件好笑的事情。今天讓我去試衣服,結果那些衣服我都穿不得,因為那些衣服都是為那些高個的模特準備的,我個子最矮,那些衣服穿在我身上把腿都遮住了,我一氣之下就把一件衣服的下擺撩到腰部簡單地紮了起來,你猜結果怎麼樣?”
“怎麼樣?”我問道,心裏卻在納罕:她為什麼會說章院長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