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黑色人影變得和常人一般大小後,慢慢在地板上凸現起來。
一個包裹在黑色篷布的人以趴著的形態出現在我的眼前。
我冷靜地看著他緩緩站了起來,這是一個戴著麵具,全身包裹在一層黑色篷布的人,他向我舉起雙手,本來麵具上是麵無表情的,一下子轉換成笑臉。
不知為何,我沒有害怕,或許是因為眼前這個神秘人,本身並沒有惡意。
我的腦海中響起了一個溫和禮貌的男聲:“出事了,要救人了。”
我同樣在腦海中問道:“是你在說話嗎?”
他的笑臉對我點點頭。
我問:“出什麼事,要救什麼人?”
他麵具上的笑臉頓時變得成沮喪的臉:“記不得。”
“啊?”我不禁喊出聲,“你在耍我嗎?”
他連忙擺擺手:“我沒有耍你,隻是真的記不起。”
我看著他:“那你還記得什麼嗎?”
他在我腦海中說道:“隻記得在主人出事時,要喚醒自己,來找你。”
“你的主人是誰?我根本沒有任何印象。”我問道。
麵具男抱著腦袋苦思道:“我真想不起來。”
我沒好氣地對他說:“那你記起來,再和我說吧。”
麵具男點點頭後,便走到角落處抱著膝蓋蹲坐起來。
這時,陳伯走進房間,就從麵具男身邊走過,雙手上的托盤有著白粥和鹹菜:“秦明,這些合適你吃了吧?”
我點點頭:“非常合適,快點給我,快餓死了。”
陳伯把托盤放在我麵前,我問陳伯:“你沒見到房間多了什麼嗎?”
陳伯疑惑問道:“一時沒注意,多了什麼?”
我正想指著麵具男,卻立刻看到麵具男豎起食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中間,示意不要說話。
我愣了一下,便搖搖頭:“沒什麼了。”說完,我便狼吞虎咽起來。
等我吃飽後,直到陳伯拿碗離開,他都沒有發現麵具男的存在。
在往後的幾天裏,我發現不止陳伯看不見他,而且這棟別墅的主人萊慕爾也同樣看不見他。而且我也發現了麵具男有一個特點,隻能在陰影處出現。他總是說,有很重要的事情對我說,可沒見它說出來過。在我不理睬他時,他會自己一個人抱膝蹲坐在角落,不會對我有絲毫影響。
不知為何,我對他有種莫名的好感。或許是因為這樣,直到我痊愈離開萊慕爾的家,也沒有和陳伯他們說過關於麵具男的一個字。
仐姝依然沒有醒來,在我去到她房間抱起她時,看到她臉上的赤色蜈蚣般的疤痕已經全部消失,隻留下了四條幾乎微不可見的黑色細條紋,白裏透紅的皮膚顯得特別好看。
而萊慕爾並沒有忘記他的報酬,他送我們到達店鋪後,喊了一輛搬家公司的小貨車過來,陳伯領著萊慕爾進地下室,把木樨女封印和裝箱的。隨後,搬家公司抬出了裝著木樨女的箱子,陳伯很悶悶不樂,即使木樨女已經裝上貨車,他仍依依不舍地摸著箱子,不忍離去。
直到我上去把他拖了下來,才罷休。
在萊慕爾即將離去時,我問他:“薩莉亞真的死了嗎?”
萊慕爾點點頭:“幫完仐姝換完血後,她就停止了呼吸。你不要心裏難受,你還記得她的後腦勺有一個褐色的肉塊嗎?”
我黯然點了點頭。
萊慕爾繼續說道:“那叫‘氺噫’隻要後腦勺貼上它,就根本沒有機會醒來了,它的作用就是永遠讓人沉睡,直到身體機能完全衰竭為止。”他用纖手點了點我的鼻子說道,“秦明,你有空就來我那裏玩,我很喜歡你,難得看到像你這麼有情有義的人。”
我勉強笑道:“可以啊,等我有空一定去打擾你。”
萊慕爾嬌笑道向我告別後,就坐上保時捷揚長而去了。
目送保時捷消失在街道的轉角處,看到陳伯依然悶悶不樂,我摟著他的肩膀說道:“別一臉苦瓜相了,今晚我做飯。”硬生生把陳伯拉回店鋪。
日子再度回到平靜,我依舊每天晚上堅持練習‘無名’,但現在練習‘無名’,幾乎很少機會能感受肌肉顫|抖了,我無奈地看著雙手腕上的手環型紋身,或許就是因為它們。
麵具男也跟著我回到店鋪,無論我去到什麼地方,隻要有陰影的地方,他都會第一時間出現。他的麵具很神奇,時不時會變幻出各種的表情。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現在隻看到他沮喪的表情。
我一直在等待仐姝醒來,可回到店鋪十幾天了,她依舊沒有醒來,我擔心問陳伯,怎麼回事?
陳伯聳聳肩說自己一無所知。
在無奈和期待相交織的情況下,我和陳伯百般無聊地守著店鋪。
在中午時分,一個衣著得體的男人走進店鋪,一看到他的臉,明顯知道他是一個酒色過度的人。他一走進店鋪,首先是觀望四周,臉色的不屑之意顯而易見。但我還是很禮貌地站起來問他:“先生,你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