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掌握了胡騫予製造他自己那場車禍的證據。”李牧晨很謙和地說。
姚謙墨無話可說了,頓一頓,忽的,嘲弄地笑出聲:“嗬,的確。我的父親,太厲害。”怎麼說?料事如神?
“是啊,你這麼做,可以徹底摧毀胡騫予和林為零的感情。正是你父親想要看到的結果。”
“然後呢?你,或者是我,得到林為零,最後,再把利益轉交給我父親?”李牧晨沉默地笑一笑,默認了。
姚謙墨無法自控地咬牙切齒起來,此時,再過分的舉動都無法宣泄他胸中的怒火,他的妹妹露西,如果知道這一切……
姚謙墨很快恢複冷靜,鬆開緊咬的唇齒,最終,淡淡說一句,語氣近乎於誇獎:“遲早有一天,他會把我這個兒子也賣了。”
李牧晨看著這個隱忍至極的男人,他可以在姚謙墨的身上,看到姚父的影子,一樣的決絕,不給他人留餘地。
這樣的男人,值得讚賞。
李牧晨也是淡淡的口氣說道:“放心,不會。你去日本這段期間,不就是為了調查這一切麼?這麼短的時間裏你就弄明白了這麼多。假以時日,你會和你父親一樣強。”……或者,比他更強。
姚謙墨,這個向來自信的男人,這回,失去了自信的砝碼,因為,這一場遊戲中,他自己,也不過是別人手底下的棋子。
於是,他做最後的抗爭,宣誓一般,對著李牧晨,微微吊起眼角,唇角也扯出近乎於魅惑的笑:“我不會做他的傀儡。”“你會的。”李牧晨很篤定。
“……”
“你愛著林為零,不是麼?”
姚謙墨登時圓睜了雙目。
此時此刻,窗外的夜色滲透進來,似乎是愛上了這個怔神卻依舊魅惑的男人,要將他拉進黑暗的懷抱中一般。
“你父親曾經在你的相機裏看見過林為零的照片。他說,他了解自己的兒子,把一個女人拍的這麼美,靠著好的相機與技術是不行的。還要加上,愛慕。”
對,那張照片,美麗的女人,可是,他遺失了照片,連同那張照片中的女人,也遺失了。
“你呢?你愛林為零?”
“……”
“不愛?”
“什麼是愛情?一切,不過逢場作戲而已。”李牧晨轉過頭去,看著夜景,慢騰騰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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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為零現在睡覺可以關燈了,證明她恢複的很好。他沒有料錯,這個女人,有一顆堅硬的心。
林為零任由他抱著,他的手交疊著放在她的腹部上,她雙手覆上去,反握住。他們彼此之間像此時此刻這樣寧謐的時光總是很少,要珍惜——她已懂得這個道理,可是,似乎,這個男人並不懂得。
他有多少事瞞著她,她不能想,她怕自己會再次崩潰。
深吸一口氣,她說,“明天,我要和姚謙墨見麵。”
能感覺到他的手在她腹上一僵,他的聲音從她頭頂發出,倒是很無所謂的,“是嗎?”
草草的問一句,便再沒有下文。
之前的他不是這樣的,咄咄逼人、不給人留任何餘地的胡騫予哪去了?他的改變令她暗自心驚。她不敢相信。怕。
如果,又是一場騙局,她要如何去承受?
心被他揪著。這個男人,愛上他,是不幸。可是怎麼辦?已經陷進去,無法自拔了。他這樣設計要托尼的命,她竟然都不恨了,還時刻安慰自己,托尼並沒有死,這個男人還不算罪無可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