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攝角度不好,但光打得好,為零的臉沐浴在陽光之中,甚至可以看清臉部輪廓上,細細軟軟的茸毛。
……
胡騫予從為零手中輕輕抽走照片,夾回書頁中。他沒說什麼,也沒看她,直接返回書架前,將那本書放上去。
“你怎麼會有……這張照片?”
“年少時做的蠢事。”他背對著她說,語氣雲淡風輕,像是不經意間說出口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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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到來。
這一天,為零沒有見到胡騫予。我等了一整天,等在家裏。他沒有回家,也沒有給她電話。
反而是托尼聯絡了她:“我至今沒有聽說恒盛那邊有任何大動作的消息。你該死心了。”
“不,晚上12點之前。”為零堅定不移地說。雖然,此時已是下午,她依舊沒有收到胡騫予的任何回應。托尼沒有再說什麼,為零徑直掛斷了電話。
等候的時間也許很長,但是在她看來,不過一瞬,便已到了午夜12點。
好了,她該死心了——
可是她能去哪?她的護照還在胡騫予那裏。
為零矛盾著,終究還是要離開,不能離國,她起碼可以離開這間房子。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裏,坐著車來到機場,卻無法出境。
晚上過後,白天來臨。
為零渾渾噩噩地在機場大廳過了一整晚,腦子鈍得很,無法思考——這就是我要的結果?
她的行李就在手邊,可我的整個人,卻不在這裏。就在這時,她的電話響了。
月底過後的這一天,胡騫予終於來電。她像個即將被執行絞刑的犯人突然聽見特赦令般,激動無比地接聽。
可是,在聽見胡騫予的聲音過後,什麼激動都頓時煙消雲散。
“你來恒盛。立刻。”
為零頹唐地應付著:“我們訂的期限已過,你現在,還有什麼可說?”
“……”
“……”
“求你。你要的,我給你,我……總之,立刻來。手機開著。”說完,他就掛了。
但他掛斷後沒過幾秒,有視訊電話進來。為零按下“接收”,便有畫麵傳來。那是類似於簽約儀式的畫麵,畫麵上的胡騫予,神情憔悴,但儀態如常。
為零明白過來,發瘋一樣奔出大廳,打車去恒盛。她掛了視訊電話,轉而撥打胡騫予的私人手機。
“你真的……”她哽咽著無法成言。
胡騫予聲音帶著絲疲憊:“對。你贏了。所以,來接收勝利成果。”
“我……”
“我在恒盛大樓樓下等你。快點,也許,我隨時會反悔。”
為零一直催促司機快點,快點,終於到達了恒盛大樓。車子停在另一邊的車道旁。在著鋼筋水泥鑄就的怪物麵前,站著胡騫予。
他就站在恒盛大樓的門口,迎著淡淡日光,等著她。
為零打開車門,正要奔衝車,卻被司機阻止——她的錢包落在機場,沒有辦法付賬。
沮喪無比,卻又激動無比——
胡騫予等著她,她無法平靜。
她贏了!托尼的計劃會落空,胡騫予會好好活著,好好愛著她。
透過車窗,為零看見等不及的胡騫予快步穿過馬路,朝她這邊走過來。
可是,就在這時,她呆住了。此時的畫麵,胡騫予朝她走來,她和他,隔著汽車玻璃對視。這一切,是多麼的熟悉——
為零驚愕地想起那日,托尼的那場車禍——
“不!!!”
她驚呼出聲,同時拉開車門衝出去。為時已晚——
一輛車橫衝過來,向胡騫予飛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