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窗台上,瘋了一樣。
整片窘黑得令人恐懼的夜色,就是胡騫予邪惡的臉。
她的身後,開房門的聲音傳來。
為零回頭。胡騫予就站在門邊。他的身後,走廊的光,將他的背脊照亮,同時,也讓他的臉,隱於一片黑暗之中。
她一步一步前行,朝他走過去。他們彼此看著,都沒有表情。
最終,還是胡騫予開口。
他唇角抽搐一下,“就算,沒有孩子。你也,休想離開。”
說的聲音極輕,卻帶著咬牙切齒的恨意。
恨?到底是誰該恨誰?!
她不想再爭什麼。爭輸爭贏,又有什麼差別?胡騫予和托尼的共同點便是從不肯放過她。一次一次逼她後退。
他竟然,突然開口問:“你不是愛我麼?愛,卻要離開?你做不到的。”
她真不明白他怎麼想的,方才堵住她的嘴不肯她說,現在,卻用一個“愛”字,在她麵前,咄咄逼人。
可惜,那三個字,本就沒說出口,現在也根本無從收回。
為零側身越過他,要出門去。他伸手攔住。
她看一眼他橫在她麵前的胳膊,正色而言:“我不是露西,你想軟禁我?我有一百種方法把自己弄出去。”
“不,”他眉梢眼角皆是冰冷,“你和露西不一樣。”
“……”
“她是愛情至上的女人。你不是。”他說的極可惜,歎惋無比。
為零直覺胸口一陣揪緊,在她原本以為已經麻木的地方,牽引出滿滿的鈍痛。她收起苦澀的笑,嘲弄道:“可惜,她愛的不是你。”
他一點不受她的影響:“的確,很可惜,你是……這樣一個女人。”
說著,低眉不再看她。但那隻胳膊還是穩穩攔住她去路。
為零指尖掐在他胳膊上,憤恨地直想要將他的皮膚劃破:“我隻知道,我不會為了所愛的人,犧牲自己,陪你這樣的男人上床,最後竟還把自己的婚姻幸福也賠了出去……”
為零話音一落,胡騫予猛地抬眸,古怪無比地看著她,絲毫不轉移視線。
隨後,他終於沉默下去,手鬆動一下,卻很快再度抓緊她。
胡騫予扯住她的胳膊,把她往屋裏拉。在力量上他勝過她太多,為零一直被他拽著掄到床上。
他這麼野蠻,柔軟的床碰撞在後背上,原來也這麼疼。她的身體剛被彈起來就被他傾身壓回去。
他掀開被單蓋上她身體,膝蓋跪在她兩側,翳霾的眼鎖定她,聲音涼成一片,說的卻是溫柔話:“好好睡一覺。”
為零掙紮著要坐起來,他手往旁邊一摸索,立刻從躺椅那裏抽過他褲上那條皮帶,“你總是不乖……”
他一手攥住為零一雙腕子,她的手被他拉到上方,按在床頭架上。她眼睜睜看著他用皮帶將她的手綁在欄杆上,一圈一圈,縛的極緊。
為零抬腳踹他,膝蓋硬生生砸在他腿心處,她的膝蓋都是一陣悶痛,他卻隻是咬牙低低抽一口氣,神色一點不變。
她二次抬腳踹,他索性膝蓋按住她腿骨,皮帶鎖一係一拉,將她鎖死:“相信我,我絕不會被你用同樣方法傷到兩次。”
她雙腕試著用力掙脫,皮膚摩擦皮帶,火辣辣的疼,“你這樣做,跟姚謙墨有什麼差別?!”
他已經下床,背脊對著她,坐在床沿,“姚謙墨不愛你,我愛你,這就是差別。”
說完,即起身快步朝門邊走去。
為零恍若被丟棄到了一個令她完全無法反應的世界中,一時失神,再清醒過來時,見胡騫予已經走到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