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2 / 3)

話到此,沈禦致的車緩緩開來,穩妥的停在唐意濃麵前。她看也不看危安一眼,開門上了車。

這附近的商業圈唐意濃都逛過,新款已經上市,玲琅滿目的商品她此刻也無心欣賞。沈禦致與她並肩站,“這樣好嗎?”

唐意濃劃拉著一款黑色外套,漫不經心道,“他喜歡跟就讓他跟囉,他不要臉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三米開外,危安不急不慢的跟在他們身後,唐意濃停步,他也停駐,倚著櫥窗閑適的盯著她看。沈禦致偶爾回頭,危安就會對他笑,隻是那笑容從不達骨子裏。

唐意濃也不急,故意把時間拖的久,一個店麵可以逛半小時,試試穿穿七八件衣服,喜歡的全部打包買下來。沈禦致的金卡就沒收起過。

唐意濃從小到大,被馮遲慣的無法無天,物質供給全是頂級。這一身細皮嫩肉,嬌蠻心性,由來有因。

這麼個閑逛法,一下午很快去,沈禦致當真是脾氣溫和,這一遭購物下來,勞身傷財沒有半點怨言。那頭的危安也是神清氣爽,他們去吃飯,他也跟著。

餐廳是唐意濃平日常去的中菜館,裝潢色彩濃重,餐廳中央掛著一張紅藍色調的京劇臉譜。他們落座角落的卡座,環顧四周都是客人,唐意濃心想,這下那個死男人沒辦法纏著她了吧。

哪知五分鍾後———

四周所有的餐桌客人全部離開,空蕩蕩的隻有危安一人瀟灑的坐在他們對麵,正對著唐意濃的位置,她的一顰一笑悉數落入他眼。

唐意濃把餐具一丟,沈禦致來不及攔,她已經氣鼓鼓的走到了危安麵前。

“二十八歲的人了,也不嫌幼稚!”唐意濃雙手俯衝向桌麵,美目圓瞪。危安笑的雲淡風輕,慢悠的倒了杯茶水遞過去,“我怕來強的,你吃不消。別心急,我們慢慢來。”

“誰心急了!”唐意濃一掌拂開水杯,滾燙的開水灑上牆麵,骨瓷小杯“砰咚”響,滑落兩圈後滾到了唐意濃腳邊,她不解氣的又是一腳,這一下,茶杯徹底碎成三瓣。

危安低頭笑,“這麼敏感,還說不心急。”

唐意濃泄氣,“隨便你!”

重回卡座,沈禦致提議,“我們換家店吧?”

“就不。”唐意濃指著菜單,一溜溜的點了二三十個,對服務員說:“那桌的先生,也要一樣的,所有的消費他買單。”

她挑釁的對危安揚起下巴,沈禦致卻默默不語。他怎會看不出來,唐意濃雖表現厭煩,但從頭至尾,危安固執耍賴、不離不棄。她不也是,嬌蠻任性、配合到底嗎?

有一個詞叫,歡喜冤家。

沈禦致把勺子捏緊,當真是食之無味。

飯間,唐意濃去洗手間。空諾諾的大廳隻剩沈禦致和危安二人。小半碗珍珠米飯下肚,危安冷笑,有人終於按捺不住了。

“你別讓她不痛快了。”沈禦致聲音清清淺淺,抑揚頓挫。

瞧著坐在對麵的人,危安隻一眼,便不再抬頭。

“她痛快了,我就不痛快。”危安擱下碗筷,似笑非笑,“沈公子還沒看出來?我擺明了是在追她。”

沈禦致的臉色微變,“她不喜歡你。何必。”

“我有的是辦法迎難而上。”危安說:“你這個哥哥沒發現?意濃最擅長的就是嘴硬心軟。而且我比誰都清楚,她有多柔軟。”

最後幾個字幾乎低進了嗓眼,他說的別有深意,沈禦致狐疑之際,卻聽他幹脆承認,“你們沈家的底細我一清二楚,包括你和唐意濃的出身。她這幾年的壓抑不滿想必沈公子也看在眼裏,但你的一言一行,也多的是人記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