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田韭兒也隻能歎息一聲。
她隻是一個閑散的江湖中人,無門無派。那些幫派爭鬥,都不是她能摻和的。
田韭兒也不想管這些事。正想要撐著竹筏離遠一些。免得被發現,卷入是非中。
此時,卻聽到少女的怒罵聲。
“陸小玲?”
如果是被人,她不一定能聽的出來。但是陸小玲的聲音,她記憶深刻。當時就是陸小玲陷害,指認她,才使得自己被迫退出神農穀。
她再聽,裏麵還夾雜著向水匪求饒的的哭喊聲,還有刀劍金鳴聲。
水匪?
田韭兒知道陸家是大商戶,她初來蒙泉縣城,在寶濟堂找活計時,就遇到過陸家三口了。
陸小玲不再神農穀,出現在商船上,莫非出事的就是她家的船?
那真是巧了。
原本陸家就對這些貧苦百姓不放在眼裏,陸小玲在神農穀還專門針對田韭兒。這次他們遇到危險,田韭兒是沒有理由幫忙的。
但聽這聲音,船上除了她,和陸氏父母,還有好些家丁水手,至少有二三十條人名,他們和她沒有過節。而且,船上還有一些神農穀的弟子。就這樣離開,終究過意不去。至少,該過去看看情況。若是有把握,就去幫一把,若是不行,她也不會貿然衝動。
田韭兒是漁民出身,自小就痛恨那些欺壓百姓勒索漁民的水匪。若不是他們要收錢,自己就不會差點賣身為奴,離開爹娘出走。
於是,田韭兒撐起竹筏,猛然加速,超商船的方向快速行去。
在十多丈遠時,如果是普通人,隻能看見船隻模糊的輪廓,但以田韭兒的目力,她已經能看清楚船上的戰況。船上一名水匪頗為厲害,拿著大刀橫劈直砍,神農穀的弟子毫無還手之力。
田韭兒心中驚訝。
那些弟子比她年紀大,進入神農穀的人,過一兩年少說也是三流武者入門。他們在哪個水匪手下,竟然一招落敗。勢力差距如此之大。
船上的其他水匪,已經開始屠殺水手壯丁,鮮血四濺,丫鬟們被嚇的尖叫連連。
這些人真是殘忍。
幾個神農穀的弟子在勉強抵抗,但他們也受了傷,連自己都無法保住。
船上還有幾個她熟悉的人,一個是前不久還見過的鄧縣丞,現在狼狽的躲在桌子底下。有一個高瘦的老者,正拿著魚叉與一個水匪對打,這人正是之前在寶濟堂指點她看公告的劉掌櫃。
說起來,若不是他指引,恐怕田韭兒也不會得到神農穀招弟子的消息,更不會有之後進入江湖的事了。
如今見他遇難,田韭兒勾起往日的回憶,心思飛轉。
她如今的內家真氣已練到二流中期,遠在這些神農穀弟子之上,而且,她還有超凡的感知力。若是能拖住那個土匪頭目幾十招,商船上的眾人說不定能合起來把其他的水匪打敗,然後一起圍攻土匪頭目。這樣能挽回局勢的希望大概有八層。
想到這裏,田韭兒從衣角撕下一大片藍色紗布,蒙在臉上。頭發也用繩子高高紮起。然後撐起竹筏,飛快的靠攏商船。
對此,田韭兒也隻能歎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