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就已經過了十五年。
回想起這十五年的時光,便是汪印這樣的人都忍不住歎息:太快了,真的太快了!
每年重回天恩馬場,便是他回顧往昔的日子,隻有深刻銘記過去,才能更好期待將來。
這是他和葉綏彼此心照不宣的想法,也是他們一年一度風雨不改的約定。
便是皇家狩獵沒有舉行,他們也會回到天恩馬場這裏,騎著馬,閑著話,如此這一年才是圓滿了。
葉綏看著汪纘遠去的背影,笑著說道:“皇上前兩日說,纘兒去求了他,想要去雁西衛曆練呢。”
“他年紀也差不多了,去軍中曆練曆練也好。雁西衛那裏,不用擔心。”汪印這樣說道。
他就一個孩子,對其自然是無比愛護的,卻不是一味地將其護在羽翼下,也差不多將其趕出去了。
想了想,他繼續道:“我會讓鄭七跟著他的,放心。”
鄭七如今已經是“七叔”了,從纘兒出生第一天起,鄭七便去了其身邊,與慶伯一道守護著其安全。
再者,還有王白、沈直等人的教導,年伯還在世的時候,纘兒也會經常去緹事廠大牢之中,學習了年伯一身本事。
此外,纘兒由他親自教導,不管是武功心法還是排兵布陣,他所會的,都已經教過了。
可以這麼說,他的兒子已經將他和緹事廠的東西都學了個透,但是能掌握多少、能發揮多少,這都需要時間和曆練。
不急,他現在才十五歲,還有無限的可能。
葉綏點了點頭,知道汪印會將兒子的事情都安排好,倒不會擔心。
她看向了身邊的汪印,恰好撞上了他溫柔的目光,這樣的目光,她已經看了二十多年,已經看了無數遍,但每一次仍會心弦顫動。
她目光在汪印臉上留戀,深情繾綣,內心有無數的話語想說,卻又覺得不必說。
遇到他,與他相愛相守,這是她一輩子最幸運的事情。
不,是兩輩子最幸運的事情。
她是活了兩輩子的啊,她的前一世,經曆了無數的苦難,雖則最後大仇得報,卻有永遠無法彌補的遺憾。
上天憐惜,讓她重活在永昭十八年。
永昭十八年……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明明那麼遙遠,卻又那麼清晰。
那一日,她悠悠睜開眼的時候,見到了身邊的惠姐姐,腦中尚未反應過來,就見到了衝入天恩馬場的那幾騎。
那個時候,她愣愣地看著他,完全忘記了他是令人畏懼的汪督主,內心隻有一個念頭:他還活著,他竟然還活著!
她重回人世的那一刻,腦中尚且混沌的那一刻,就見到了他。
此刻回望的時候,她才發現,原來從她回到人世的那一刻,她與他的緣分就已經開始了。
她何其有幸,何其有幸!
汪印同樣微笑地看著葉綏,腦中不由得也出現了最初的場景。
他已經不記得當初為何要進入天恩馬場了,但他還記得當初馬場的兩個小姑娘。
一眨眼,就已經過了十五年。
回想起這十五年的時光,便是汪印這樣的人都忍不住歎息:太快了,真的太快了!
每年重回天恩馬場,便是他回顧往昔的日子,隻有深刻銘記過去,才能更好期待將來。
這是他和葉綏彼此心照不宣的想法,也是他們一年一度風雨不改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