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蛇一出,邑有大災,這是代表災難不幸的鳴蛇服!
到了這一刻,葉綏終於想起什麼是緹騎了,也知道沈文惠為何這般害怕了。
永昭年間,國朝設有緹事廠。緹事廠是直接聽命於皇上,執掌詔獄、專司緝捕的特務機構,其刑罰之可怕、行事之狠辣,就是大安的深閨姑娘都曾聽說過。
緹騎是緹事廠的辦事官員,傳言緹騎一出,必有伏屍流血,腥風血雨不止。
如今緹騎出現在這裏,莫非是天恩馬場出了什麼事?
駿馬飛馳而過,緹騎自然不會有回應,也沒有人會在意馬場側的兩個小姑娘。
沈文惠重重籲了一口氣,開口道:“幸好走了……”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了“篤、篤、篤”的聲響,原來在剛掠過的緹騎之後,還有兩三騎在慢悠悠走著,仿佛閑庭信步。
這三騎同樣穿著鳴蛇服,腰配七星刀,顯然也是緹騎。
待看清楚為首那一人,葉綏不禁心中一顫。
這個人,這個人還活著啊……
這個人穿著紅色的鳴蛇服,更顯得膚色雪白,容貌俊美無儔,似能讓天地間一切都黯然失色。
隻是他神情太淡,淡到幾乎不可見,無端有一種攝人的殺意。
在他經過的時候,所有人都低頭屏息,不敢多看一眼。
仿佛隻要被他輕輕看一眼,便會身首異處鮮血塗地……
事實上也是如此。
這個俊美無儔的人,便是緹事廠的首領,皇上指定總督緹事廠的辦事太監,大安朝第一的大宦官。
他權傾朝野,便是中樞三省的主官見到了,都要恭謹地敬稱一聲“督主”。
緹事廠督主,汪印汪大人,他竟然在這裏!
葉綏愣愣看著他,反複浮現在心頭的,竟然是“他還活著他還活著”這麼一句。
是了,是了,她剛剛及笄不久,如今還是永昭十八年,他當然還活著!
“篤篤”的馬蹄聲漸漸遠了,沈文惠推了推呆楞的葉綏,低聲說道:“阿寧,你作死啊,為何一直盯著他看?你知道他是誰嗎?”
葉綏點點頭,她當然知道他是誰,還見過他幾麵。
沈文惠卻狐疑驚惶,急急提醒道:“你真知道他是誰?這是緹事廠的督主汪大人!你可別糊塗了,這個人很可怕,惹不得!”
剛才她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餘光看到葉綏直愣愣的,生怕葉綏闖了大禍。
那個汪大人,豈是能直直盯著看的?!
“幸好汪大人不計較,以後切勿這麼無禮了,阿寧你可千萬要記住,有些人,連看都不能看!”沈文惠再三說道。
葉綏又再點了點頭,讓沈文惠放心,眼神略帶了些迷茫。
看都看不得……汪督主權重至此!
也對,此時緹事廠還存在,上千緹騎還沒有成為曆史,汪督主掌管緹事廠,權勢滔天,沒有人能掠其鋒芒。
那又怎樣?
誰能想到,三年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傾朝野的汪督主,會那樣憋屈地身死?
誰又能想到,三年後,人人畏懼的緹事廠,會不複存在?
鳴蛇一出,邑有大災,這是代表災難不幸的鳴蛇服!
到了這一刻,葉綏終於想起什麼是緹騎了,也知道沈文惠為何這般害怕了。
永昭年間,國朝設有緹事廠。緹事廠是直接聽命於皇上,執掌詔獄、專司緝捕的特務機構,其刑罰之可怕、行事之狠辣,就是大安的深閨姑娘都曾聽說過。
緹騎是緹事廠的辦事官員,傳言緹騎一出,必有伏屍流血,腥風血雨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