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嘿嘿傻笑了一下:“可能誤操作了吧?”

她擂起拳頭,卻舍不得真打他身上,就在他胸口撞了一下:“騙小孩呢!”

他嘿嘿一笑,把她攬入懷。

她趕緊推開他:“這麼多人!你注意點行不?!”她掩飾地抓抓頭發,眼角偷瞄了一眼周圍,其他人紛紛把自己的眼神收了回去。

他臉上還是笑意淺淺:“行。協議是假的,婚約是假的。不過,雅淑,我對你是真的,結婚證也會是真的!”

他忽如其來的告白讓她臉上一紅,低下頭去咬緊了下唇:“幹嘛忽然說這個……”

手被他拉住,放到唇邊,輕輕一吻:“想你放心。”他眼神亮亮的看著她,“就算你怎麼懷疑,就算未來有多少風浪,雅淑,我想你明白,愛情,不是應不應該,而是,愛上了,就是你了。”

她的眼眶一熱,抬眼看他,眼神裏帶著癡迷。

不管心裏有多少的懷疑,對他的愛與崇拜,從來也沒有懷疑過。

此刻,她心裏很自責。

她為了“應不應該”,每次,都把他重傷,推得遠遠的。

而他卻,始終緊緊握住她的手……

她鼻端酸澀,他臉上笑容仍舊:“走吧,人家還在裏麵等我們呢。”

楊韶言在辦公室裏坐立不安的,門推開了,雅淑俏臉羞紅地被慕初拉著手走進來,他才舒了口氣。

慕初坐了下來,雅淑和楊韶言點頭打了招呼,也在一旁坐下。

“對於剛才的協議,有異議嗎?”律師再次問道。

慕初看著楊韶言的眼睛:“我想,我和雅淑的婚禮盡量從簡,我不想太過公開我們的關係。”

楊韶言會意:“可以。不過你們在我去世之前,協議生效期間,不能解除婚約。如果你們離了婚,你搬離了我的私宅,那我有權利追究你們的法律責任,也有權利將我女兒的撫養權交給其他人!”

慕初深吸了口氣:“我一輩子,都不會再放開她的!”

他望著雅淑,眼底滿滿是自信。

楊韶言低頭,苦笑著低聲道:“一輩子太長……現在說永遠,還為時太早了……”

慕初沒有理會他自言自語地在說什麼,他掏出了筆,在文件的最末尾,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的筆法蒼勁有力,字跡也非常清楚。

楊韶言總算鬆了口氣。

他看著兩個年輕人:“把結婚的手續辦一辦吧。還有,今天就搬過來,小芙蝶天天念著呢。”

慕初站了起來:“唔。我會安排的。”

他伸手給了雅淑:“老婆,走吧。”

雅淑含笑牽住了他的手:“嗯,走吧。”

這一刻,交給他的,不隻是她的手,她的心,還有她的未來,她的幸福……

身份證複印件,戶口本,9塊錢,兩張合照。

兩個鋼印蓋上,慕初把兩本結婚證交到了雅淑手裏:“老婆,保管喲。”

雅淑接過,剛想放進包裏,他緊張兮兮地又奪了過去:“哎呀不行,你成天丟東西,還是放我這吧。”

雅淑給了他一個側拐:“這種東西,我不會丟的啦!”

慕初哎呦了一聲:“老婆,下手輕點嘛。”

她趕緊抓住他的手:“弄疼你了?”她把他的袖子擼高,緊張地察看著。

冷不防,他把她擁入懷,嚇了她一跳:“放開啦,好多人!”

他在她唇上偷了香,成功地讓她的臉蛋又染上淡淡櫻紅:“怕什麼,大家都這樣。”

雅淑偷瞄了一眼,雖然旁邊的人都不動聲色地在努力偷瞄他們,但是臉上的表情卻很理解。

畢竟是新婚夫妻,誰不是如此親密恩愛呢?

她咬緊了下唇,表情嬌羞得讓他心癢癢:“快點放開啦,回去收拾東西咯。”

他這才換成和她牽著手的姿態,一塊走出民政局:“沒有鮮花,沒有戒指,就是出了9塊錢,你就青青菜菜地變成我老婆了,後悔嗎?”

雅淑好看地嘟起了唇:“後悔了!那重新進去吧,對麵就是離婚的。”

慕初一把抱住了她:“好了好了,老婆,饒了我吧。”他眼神亮亮地凝視著她,從懷裏掏出一個紅色絨布盒子,“雖然沒有鮮花,戒指怎麼能少呢?”

他慢慢地打開了盒子,而雅淑的眼睛已經移不開了。

白金簡雅的指環。

心形的花座。

一圈碎鑽。

中間一顆紅得發出淡淡紫光的寶石被襯托得格外迷人。

紫色神秘,在陽光下,那寶石閃爍異常,竟然顯得比碎鑽更來得迷人。

她倒抽了一口氣,慕初已經把戒指摘下,舉高了內環給她看。

“初雅”兩字,雋秀有力,深深地刻在了戒指內環。

她眼角濕潤,手上已經被他套上了戒指。

本來在首飾盒裏就顯得高貴大方的戒指,戴在她的無名指上,更顯得出塵不俗。

他讚歎了一聲:“我果然是個伯樂啊。”

她疑惑地歪頭看他。他親了親她的戒指:“我看中它的時候,還被人取笑了一番呢,說是紅寶石,後來,鑒定師告訴我,這是級別很高的粉鑽,比白鑽價值可高出太多了。這是他們的鎮店之寶耶。而且,戴在你手上,太合適了,太合適了。”

他讚歎著,心裏有著得意:“雅淑,你就像這顆粉鑽。你於我,比其他一切胭脂俗粉都來得清麗脫俗。我拜托你,好好發現你自己的好,行不行?”

她抿唇一笑,落落大方地和他雙手緊握:“你王婆賣瓜呢,誇自己老婆好,一點都不臉紅的。”

他攬住她,上了車子:“反正是真好,太好了,好得不得了。”

慕初親了親她,她開心地像個孩子一般,小臉都笑紅了。

他臉上滿是笑意。雅淑開心了,那就足夠了。

至於其他的一切……從小芙蝶的每每遭害,到島上的人心叵測,到電話號碼的無緣無故被拉黑,到未來可能有的風雨,都讓他來扛下吧。

“對了,那紫依呢?”雅淑忽然問道。

“她去Z市進修了。”慕初一邊通過後視鏡調整著車子,一邊答,“她雖然不知道我們結婚的事,不過,她跟我打過幾次電話,還提到你呢,她還說,她會支持我們在一起的。”

“支持?”這樣的話從紫依口中說出來,似乎很不可思議。

“那當然了。她得替我瞞天過海呢。”慕初壞笑著,摸了摸雅淑平坦的小腹。“老婆,今晚我們就來努力……”

忽然耳朵被揪住了。慕初疼得哎呦聲的:“老婆,下手輕點,輕點!”

“成天想不正經的事!”雅淑羞紅了臉,“就要罰你,看你敢不敢這樣!”

趁著慕次已經搬回了Z市,慕初火速收拾好行李,帶著雅淑又奔回了小海島。

一進門,他的溫存計劃就全落空了。

雅淑被蘇曦馬上拉到了房間裏。

“幹什麼啊?”雅淑對一直照顧著小芙蝶的蘇曦很有好感,雖然莫名其妙被拉到了黑呼呼的房間裏,仍舊一點異議都沒有。

蘇曦火速開了燈,雅淑的眼睛一下睜到最大,連眨都忘了。

“少奶奶,今晚老爺特地為您和初少爺辦了一個小型晚宴,您是主角,因為時間匆忙,所以蘇曦鬥膽為您拿了幾件衣服,你挑挑,我給您裝扮上。”

幾件?

她確定這是幾件?

雅淑看著滿床華麗的衣服目瞪口呆的:“我……我不會挑……”

蘇曦手腳麻利地拿起最上麵的一件,往雅淑身上比劃了一下,她柳眉微擰,馬上又換了一件,再換一件……

最終,滿床的衣服淘汰剩下了三件。

蘇曦催促道:“少奶奶,你脫下衣服,我給你換上吧。”她的話說得急,動作更急,雅淑還沒吱聲,她已經動手拉下了她的連衣裙拉鏈。

內襯胸衣必不可少,雅淑莫名其妙地全身剝光,低胸的內襯被套上,箍得她呼吸有些困難。

“太緊了……”她呻吟了一聲。

“習慣了就好了。不緊不好看。”蘇曦毫不手軟,她重重一勒,雅淑連喘氣都不敢了。

第一套修身抹胸魚尾裙套了上去。

香檳色的絲綢,多皺褶的抹胸,單肩帶的設計,看起來風情萬種。

對著鏡子中的雅淑,蘇曦皺了皺眉,馬上又拿過另一套。

第二套是掛脖胸前鑲鑽的藍色長裙。

比較起第一套,雅淑感覺這套重多了。

“東西好沉啊。”她沒用地喘著,用手戳戳胸前的那些碎鑽。

蘇曦看見了她手指上的粉紫戒指,忽然眼前一亮,從衣服裏翻出了另外一套。

這套禮服,是紫色漸變色的設計,胸前的交叉抹胸很有層次感,碎鑽與光亮絲綢交相輝映著,可怎樣也無法與雅淑胸前那一抹雪白的淺溝相比,簡直把人的魂都給溝了出來。

收腰的極致設計讓雅淑的纖細腰肢盡顯,用不盈一握都不足以形容。

優雅的紫色,不落俗套地漸變設計,帶著點點浪漫,奢華而又出彩。

更重要的是,那抹紫色,搭配雅淑指上的粉紫鑽石,顯得更加相得益彰,蘇曦都忍不住眼前一亮。

“少奶奶,真的很適合你啊。”

雅淑略帶羞澀的氣質,鄰家小女孩般的清新,居然也很適合紫色這種神秘的色彩,真是想不到。

她替雅淑把裙擺整了整,把她按坐在了梳妝台前:“抱歉了,少奶奶,時間有限,容許我隨便給您化點淡妝了。”

“我……我非去不可嗎?”雅淑囁嚅道。

“當然了。”蘇曦快速給她描著眼線,“不僅這次要去,您也要盡快適應。老爺的身體不太好,所以初少爺接手生意是遲早的事情,老爺也是苦心安排,今晚特地邀請了一些常有往來的生意客戶,讓初少爺先和他們打打交道。”

雅淑眼睛瞪大了,蘇曦趁機給她夾了夾睫毛,疼得她眼睛一眨:“楊氏的繼承人不是小芙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