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愛要大聲說出來
手機響了起來。
慕次接起了電話，對方一開腔，就是劈裏啪啦一頓，他的耳朵幾乎要被震聾了，他不得不把話筒拿遠了一點：“淩華，你不能好好說話？”
“你去了哪裏？”對方幾乎哭出來，“我要到醫院照顧你，你怎麼就出院了……”
慕次頭痛了起來：“我回家了。你不用掛心，我有我弟弟照顧著。”在醫院的幾天，她幾乎衣不解帶地照顧著手術後的自己，幾乎連上廁所都想幫他，可把他嚇得夠嗆。“我不回去了，你好好地安心工作。我沒事的。”
“我怎麼能安心？你現在是很需要人照顧的啊。”
“我有人照顧。”他覺得自己真是白費唇舌，“你不用放在心上。我雖然救了你，但是換做誰，我都一樣這麼救的……”
淩華噎了一下：“你回S市了？”
“是。”慕次坦白，“我跟我弟弟住在一起。我很好。我還有事忙，我掛了。”
他趕緊掛斷電話。
對這種飛來豔福，他確實沒有福分享受啊。
為了接這個電話，整本相冊都掉下他的膝蓋，他彎腰撿了起來，其中一頁相片慢慢地飄落了出來，他隻能艱難地把身子彎得更低，從床底下勉強把照片撿了出來。這一折騰，他的腿也疼了起來。
“咦？”他意外地瞧見了床底下有個木箱。他從沒好好地看過自家的床底下，還沒發現下麵居然另有乾坤。他吃力地把箱子從床下拉了出來，上麵的鎖有點鏽了，他用力一扭，鎖就應聲而落。
打開箱子，裏麵有股煙塵的味道。
他扇了扇，表情有些凝重。這應該是簡單留下的東西，隻是這個木箱藏得太緊密，是因為裏麵藏著什麼秘密嗎？
裏麵整理得相當整齊，最上麵是厚厚的一疊信，用絲帶紮著的，慕次稍稍看了一下，基本上都是以前簡單在讀大學的時候，自己和她往來的情書，信封上的字跡仍舊清晰，就連那回憶，也仍充滿著過去的香氣。
他無聲一笑，心情放鬆了一點，這木箱，是簡單過去記憶的珍藏吧？
往下，是厚厚一摞日記本子，慕次一數，有四五本之多。他想了一下，簡單已經去世這麼久了，自己看看過去和她的記憶，應該……還可以的吧？
他想著，手已經先一步把日記捧在了胸前，找個袋子裝好了，緊緊攥在手裏。
雅淑一推門，裏麵已經傳來了女人高八度的聲音。
她隻覺得那聲音格外耳熟，但又不像紫依的聲音呀。小芙蝶已經把耳朵堵了起來：“好吵哦。”
雅淑拍了一下她的小腦袋：“就你天天話多！”她把小芙蝶推了進去，自己反手也關上了門。
她脫下鞋子，正打算偷偷摸摸地溜回房間，正巧，客廳裏的兩個人聽見了她們進門的聲音，不約而同地沉默了，轉頭看著她們。
女人發出了一聲驚呼：“雅淑？！”
雅淑遲鈍了半秒，抬眼看去，也叫了出來：“哎呀，淩華，你什麼時候來的？！”
淩華趕忙跑了過來，給了雅淑一個擁抱：“我想死你了，想死你了！咱們都好久沒有好好聚聚吃飯聊天了！自從你退婚之後，我……”淩華劈裏啪啦地還想說下去，發現雅淑的臉色有點尷尬，忙停住了口。
一旁的小芙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甜甜地叫了一句：“阿姨。”
淩華一臉鄙夷：“不要叫阿姨，叫姐姐。”
小芙蝶撇撇嘴：“你不是跟我媽咪差不多？怎麼叫姐姐？”
“媽咪？”淩華朝小芙蝶的視線看去，那表情落在雅淑眼裏簡直就像吞了十隻蒼蠅，雅淑不由好笑起來，但是又確實跟這個自小一塊長大的閨蜜解釋不清，隻有隨便說道：
“這個以後再說，你怎麼來這裏了？”
淩華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她轉身大喊著：“好了，現在有別人了，你來給我評評理。楊慕次這個人，他死活就要趕我走，講不講理的？”
慕次的臉全黑了。雅淑也尷尬了起來：“淩華，慕次哥跟你什麼關係啊？”她怎麼看那架勢好像……
“我長官！”淩華幹脆地答道，“你說，他因為我受了傷，我應不應該照顧他？再說了，我假都請好了，隊裏其他同事都很支持我的！”
雅淑眼睛眨個不停，她支吾了幾句，瞟向了楊慕次。對方朝她一直搖頭，害她半天不敢表態。
淩華急了：“喂，你到時說句話呀！”
“說什麼呀。”雅淑慢吞吞地說道，“人家擺明不需要嘛。再說了，慕次哥在這裏，有阿初這個醫生照看著，也……”淩華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她，她的聲音越來越小了，“淩華，強扭的瓜不甜……”
“白認識你這麼多年了！”淩華恨恨地跺了下腳，“你都不幫我！”
雅淑一陣頭痛：“你不用愧疚的。我替你照顧，替你啊，行吧？有任何異動我就通知你！一定，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