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酮將女紙人塞到我懷裏,“不管是人是妖,都和你沒關係。”
我手忙腳亂的接住紙人,小心翼翼的用雙手抱著紙人的兩臂,生怕把紙人給戳碎了。緊跟上任酮的腳步,我不滿他的敷衍,“怎麼和我沒關係啊,以後說不準我也得找他幫忙呢。”
“你有什麼事情找他幫忙?”任酮嘲笑了我一聲。
“以後要是遇上別的陣,人腿陣人手陣的,我肯定得去請教一下平老啊。”
“人腿陣?”任酮好笑的搖了下頭,“如果真有人腿陣,你不用請教平老,平老肯定不知道。平老知道的,都是實際存在的陣法。”
“以後說不準就有人創造出人腿陣呢。”我不服氣的反駁任酮。
任酮一巴掌拍在我後腦勺上,拍的我上半身朝前撞,差點兒撞碎紙人的腦袋。
我憤怒的瞪了他一眼,抱著紙人上了車後座。
回到家,任酮找出一把鋒利的小刀兒,兩個小碗兒,幾樣止血藥品和創可貼,並排放在茶幾上。
他率先用小刀割了手指頭,割的挺深,血嘩啦啦很快就流淌了小半碗。
把小刀兒上的血擦幹淨,任酮把小刀遞給我,讓我按照他剛才做的那樣,把血放到碗裏。
我拿著小刀在手指頭上比劃著,可怎麼也下不去手,刀刃沒接觸到皮膚,我就感覺到疼了。
“快點兒。”任酮催促我。
我一咬牙,將刀子用力朝下一滑。刀刃快要接觸到皮膚的瞬間,我飛快縮回手指頭,讓手指頭免於血光之災。
“要不,給我個抽血的針管吧,用刀子我割不下去。”我愁眉苦臉,同任酮商量。
任酮劈手奪過我手裏的小刀,另一隻手抓住我的手指頭,用力一劃,割開了我的手指頭。
他捏的緊,所以我沒感到太大的疼痛,但是不免還是起了豎起了一身汗毛,因為刀子劃肉的感覺實在不好受。
血流了小半碗,任酮給我傷口上噴了止血藥,然後貼上創可貼。
心疼的對著創可貼吹了幾口氣,我將手上的手指頭搭在大腿上,側頭問任酮,“怎麼喂紙人喝血?”
紙人一旦沾水,那就相當於人沾了硫酸,輕則毀容,重則被溶解成渣渣。
要想讓紙人喝血,任酮肯定還得弄點兒法咒才行。我認真的盯著任酮的每個動作,想趁機學幾招,以後說不定能派的上用場。
他讓我將兩個紙人移到茶幾對麵,男紙人對著他,女紙人對著我。
等我放置好了,他端起他那碗血,送到男紙人麵前,將碗口對著男紙人嘴巴搖晃了兩下,仿佛在讓男紙人聞碗裏的血氣。
男紙人那畫在臉上的血紅大嘴巴,緩慢的張開了,畫上去的那兩隻眼睛也動了動,原本點在中間的大黑眼珠子轉向了左邊,正對著任酮的臉。
任酮在男紙人張開嘴之後,將碗邊抵上男紙人的下嘴唇,然後把那碗血倒進了男紙人的嘴裏。
男紙人周身騰然衝起一團淡紅色的霧水,霧水來的快也散的快。等霧水散了,便看到男紙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著變化。
最先變化是他的皮膚,從額頭開始,快速轉變著,由紙質轉變成人類的皮膚。其次是眼睛,眼睛像是被神筆馬良的筆點過似的,由粗糙的兩個大墨點子,變成晶瑩剔透的黑色,眼珠子一轉,透著股說不出的機靈勁兒。然後是鼻子嘴巴,鼻子一蹴而就,在眼睛出現之後,隨即就演化出現在了臉上,嘴巴原本是血紅色的筆畫上去的,現在成了深粉色,有著瑩瑩光澤,像是擦了潤唇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