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問路峰,什麼是山狸狐,突然聽見一陣啊啊嗯嗯的聲音,聲音急促而婉轉,轉瞬即逝。
“什麼聲音?”我用口型詢問了路峰一句。
路峰表情很古怪,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
我看他不說話,就貓著腰,快速溜到發出聲音的那間屋子門外,將耳朵貼在了屋門上,並朝朝路峰招手,讓路峰也過來聽。
路峰不過來,而是朝我招手,讓我回到他身邊。
“有異常。”我用嘴型對路峰無聲的說了三個字,將耳朵貼緊了屋門,仔細聽裏麵隱隱透出來的奇怪拍打聲。那拍打聲一會兒急一會兒慢,還夾雜著粘稠的水聲,以及痛苦的喘息聲。
難道裏麵有鬼在作祟?
路峰像是午夜出來偷食的老鼠似的,鬼鬼祟祟的朝我這邊跑,一邊跑一邊朝我招手,並比劃著。
他左手食指舉起來,右手虛握成拳,左手食指朝著右手虛握成拳的中心,捅了兩下。
我頓時領悟他的意思,他這是讓我打頭陣先衝進去。
用力朝路峰點了點頭,我用肩膀撞開屋門,衝進了屋裏頭。
“啊!”
“啊!你是什麼人?!”
一男一女兩聲尖叫,男人一邊扯過扔在桌子上的大褂蓋在自己和女人身上,一邊憤怒的大聲質問我。
我愣了一瞬,掉頭竄出房間,一把拉上屋門。
“我剛剛那手勢你沒看明白?”路峰將我拉到拐角,憋著笑,詫異的詢問我。
我白了他一眼,“我當然知道那手勢是什麼意思,可剛才我想叉了,以為你讓我先衝進去。”
路峰呲出一口大白牙,樂的弓腰直搓腿。
“妖精打架好不好看?”他壞笑著問我。
我用鼻子噴了股氣兒出去,“好看,特別好看,兩條大白蟲子玩摔跤遊戲,老有意思了。你要不要也去看看?”
路峰搖頭,“我喜歡隔著屏幕看,那才有感覺。”
他可真不害臊,我給他一個鄙視的中指。
除了那個爪印,五樓沒什麼異常的地方。我們兩個用眼神交流了一瞬,決定朝樓下走,直接去一樓後頭的太平間。
我們昨天來的時候,去過一次太平間。那地方陰氣很重,但因為是正中午,所以我們沒碰見出來溜達的鬼,隻碰見了看守人和兩位剛剛送完屍體的醫護人員。
下到四樓拐角,我停了下來,拉住路峰的衣袖。
“剛才在屋裏鬼混的那個女人,是之前我在廁所看見的那個,從裏頭出來的第二個,一頭辮子搖滾風的那個。”我剛才闖進妖精打架現場的時候,女人的頭被擋在櫃子側麵,所以看不到。但是在她一晃腦袋的瞬間,我看見了她三縷頭發。
之前因為太慌張,我忽略了這三縷頭發的事情,以為那是出汗讓頭發成了縷。這會兒我才記起來,那頭發在走廊射進去的燈光下是交叉泛光的。會交叉泛光,說明頭發並不是直線,而是交叉編結在一起,並且並沒有濕。
“是她,肯定是她。”我很肯定的對路峰點頭。
路峰抽出衣袖,示意我邊走邊說,不要停下來,以免被人跟蹤偷聽。
我領會他的意思,與他湊近了些,邊走邊用氣音將細節仔仔細細的講給他聽。廁所裏間出來那四個女人的長相特征,剛才妖精打架現場男人與女人的特征,我全部對路峰敘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