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都快四點了,我身體都窩僵硬了,也沒有鬼過來害人。
從床底下爬出來,我同路峰招呼了一聲,“我憋不住了,去趟廁所。”
“早去早回啊,小心別把鬼認成人了。”路峰叮囑我。
借他吉言,我去廁所的時候,還真就人鬼分不清了。
我進的是二樓的廁所,裏麵一共就四個廁位,都關著門。
廁所裏麵的燈,非常暗,還打著晃閃,像是電力不足似的。
我挨著個兒的推門,推第一個門的時候,裏麵發出撕拉一聲,聽著像是鞋底子摩擦地板的聲音。聽到聲音後,我趕緊說了聲不好意思。
第二個,我就沒敢直接推,先敲了敲,問了問裏麵有沒有人。裏麵沒有聲音,我就開始推門,門插銷被我推的卡啦一聲響,門還是緊關著,根本推不開,明顯裏麵反鎖了。
推不開沒辦法,我隻能繼續朝前走,走到第三個門前。
第三個門倒是推開了,但裏麵蹲著個女人。她垂著臉,頭發把臉遮蓋的嚴實,看不清楚她長什麼模樣,身上穿著醫院的病服,右手背上貼著止血貼,看樣兒是醫院裏的病號。
我說了聲不好意思,別腳走向最裏側的那間廁位。
裏側那間門正好開了,一個四十來歲的胖女人從裏麵走了出來。她朝我笑了笑,問我:“上廁所?”
“嗯,憋的慌。”我不好意思的朝胖女人笑。
胖女人也朝我笑,但並不挪動腳,門板寬的身體,直剌剌擋在我前頭,讓我沒法進去。
我說:“我這挺憋得慌,你要是上完了,能給我讓讓地兒嗎?”
“裏麵還有人,嗬嗬。”胖女人嗬嗬兩聲,怪裏怪氣的看了我兩秒鍾,扭著肥碩的屁股,施施然走了。
她剛擦過我身邊,廁位門口就閃出來個年輕女人,簡直和變魔術似的。女人一頭紅發,編成了無數條小辮子掛在腦後,耳朵上星星點點閃著光,少說也有二十個耳環耳釘。她長相普通,但表情狂野,袖子一長一短挽著,褲子一高一低折著,褲腰故意提在胯那裏,把褲襠耷拉下來,像是拉了一褲襠似的,硬是把病號服穿出了非主流搖滾風格。
“嗨,上廁所呢?”她的聲音透著股輕佻勁兒,朝我招呼著。
“對,憋的慌,你要是上完了,給我讓讓地兒。”我一半精神都凝聚在了腎那裏,緊繃著神經,控製著那裏的開關,生怕裏麵的廢水衝開開關,濕了褲子。
非主流搖滾派的女人也嗬嗬兩聲,擦過我身邊的時候,拋給我一句話,“裏麵還有人呢。”
我神經一抽,差點兒憋不住尿失禁。
果然如同那個非主流搖滾派女人說的那樣,等她擦過我身邊的時候,廁間門口又閃出來個女人。這回兒是個清秀梨花頭的小姑娘,看著像是個高中生,一臉青澀。
“你上廁所嗎?阿姨。”小姑娘特別有禮貌,笑容有點兒羞赧。
“對,我憋不住了,真憋不住了。”我的腎都快要爆炸了,開關那裏都快要失靈了,再拖一會兒,我準得尿褲子。
我挺著急的,但她堵著門,我就想伸手扒拉一下,趕緊衝進去排泄。
小姑娘看著清清瘦瘦的,但力氣很大,我剛才那麼一扒拉,不僅沒把她扒拉開,反而被她胳膊震的朝後趔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