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辦法,克製不了的害怕著。
壓低了聲音,我悄聲對任酮說:“一會兒,要是你有危險了,我說不準就會甩開你跑了。你到時候別怨我,我實在是怕蟲子。”
舔了舔嘴唇,我蹭了蹭腿,“如果咱們要麵對的是鬼,或者是別的,我興許還有點兒勇氣幫你。但要麵對的是會弄蟲子的人,我現在隻想跑,一會兒肯定更想跑。”
任酮拍拍我的後背,“不會有危險。”
他一直十分鎮定,而且坦然,躺的姿勢也十分放鬆,好似完全不把蟲子放在眼裏。
我回想了一下。他剛剛抱著我從床上躍下去的動作雖然迅速,但完全不驚慌。他也根本不著急弄死蟲子,是我驚恐的催促了一聲,他才動手的。
我心裏一跳,突然明白一件事情,“你早就知道床底下有蟲子,是不是?”
任酮沒回答。
“你假裝不知道,是想將計就計,把放蟲子進來的人引出來。肯定是這樣,沒錯兒。”我揪了揪任酮的衣領,“你那會兒說沒聽到,是騙我。”
“睡覺。”任酮扔了兩個字給我。
我想明白之後,便開始後悔,“我不該咋咋呼呼的說床底下有蟲子,把事情搞砸了。”
“別亂想,你腦仁小,想多了會變癡呆。”任酮拍拍我的腦袋。
“要是我沒咋呼就好了,你也不提醒我一下。”我越發的後悔了,“要是剛剛我不咋呼,說不準你已經抓住那個放蟲子的人了。”
“你做的沒錯。”任酮動了動腦袋,“我預估錯誤,沒想到鬼蟲會進化。”
“你的意思是,我做對了?”他這意思,看來我歪打正著,不僅沒誤了他的事兒,反而救了我們兩個。
“嗯。”任酮拍拍我的後腦勺。
“有聲音。”我朝任酮懷裏拱了拱,屏住呼吸,不敢再說話。
門外走廊剛才傳來很輕微的腳步聲,腳步聲到了我們房門外停了下來。
靜止了有五六分鍾,門把手突然發出輕微的摩擦聲,那個人在轉門把手想要進來。
我緊張的直冒汗,渾身緊繃著,和驚弓之鳥似的。
門並沒有如我們所希望的那樣打開,因為又有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出現。
那腳步聲也停到了我們門外。
“徐媽,你半夜不睡覺,在這裏幹什麼?”隔著門板,常月驚訝的問話聲,傳了進來。
徐媽磕磕巴巴的回答著,聲音裏透著股緊張勁兒,“我,我,我睡不著,到處溜達溜達。”
“你怎麼不開燈?”常月問徐媽。
徐媽急促的呼吸了兩聲,“我能看見,能看見。我到處看看,看看水龍頭什麼的關沒關。”
“都關了,你別擔心了。”常月聲音裏帶著暖意,“你回去睡吧。”
“那我回去睡了。”徐媽離開的腳步聲很快很重,也很淩亂。
等徐媽的腳步聲消失了,常月的腳步聲也漸漸遠離了我們房門外。
我很疑惑,“難道徐媽是幕後主謀?”
“也許。”任酮回答。
我搖搖頭,“徐媽這麼沒腦子,應該不可能是主謀。”
徐媽明擺著腦子不好使,明知道任酮有特殊的能力,還敢朝任酮的牛奶杯子裏放蟲子。
她一次不成,竟然還來了第二次。第二次沒成功,竟然還想要潛進來看看。
她這作風,簡直就像是把凶手兩個字貼在腦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