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5章(2 / 3)

那天,他對著這張邀請卡,摔碎了房間裏所有能摔的東西。

其實她明明知道的,卻不給他留一絲機會。

他對她說:“婚禮我去不了了,我會給你們寄賀禮的。”

她給他發了個失落的表情,然後說:“送到賀禮那天,我給你寄喜糖吧。”

他對著視頻,覺得異常諷刺:“不用了,我不喜歡吃糖。”然後,他便匆匆下線。

他把他之前在拍賣會上拍下來的一幅油畫寄給了她。他記得她曾經拿著一本雜誌跟他提起過這幅畫。他想了想,那個女人很少對什麼東西上心,他就送這幅畫給她吧,另外,他實在沒有心思為她挑上一份新婚禮物。

她結婚那天,他心裏產生了一個連自己都覺得可笑的想法,不過天知道,他還是去做了——他開車到一家珠寶店,精心挑選了一對鑽戒。

有時候明明知道做一些事情可笑之極,還是會任由自己做這些事情。

他看著手中這枚女士鑽戒,心裏想到:他卓正揚何時變得如此搞笑了?

雖然跟她說自己不去參加她的婚禮,他還是買了雙程機票。

就去看她一眼吧,看到她過得好,他也就放心了。

他連夜趕到婚禮場所,他到的時候,酒席已經快結束了。他站在門口沒有進去,看著她依偎在那個男人身邊向客人敬酒,他胸口悶得像是被酒精浸泡過一樣。

他還是沒有進去,一句“祝福你”,他果然還是說不出口。

其實不說也好啊,他應該對自己更老實一點。而且這是她的婚禮,他在這裏虛情假意地說“祝福你”也挺沒有意思的。

他出來的時候,碰到從外麵進來的程梅梅。

她看見他,明顯很吃驚,看了他好幾眼後,問道:“你來了,顏顏知道麼?”

“我沒有進去。”

程梅梅明白過來:“卓少,你就想開點吧,天涯何處無芳草,你紅顏知己遍布天下,也不差顏顏這一個。”

他沒有說話。

程梅梅:“你不會是玩真的吧?”

他扯笑:“你說呢?”

程梅梅支支吾吾起來,然後說了句:“隻要鋤頭握的好,不怕牆頭挖不倒。”頓了頓,她又說道,“剛剛那句話純屬玩笑,你別當真,啥都可以搞破壞,但是別人的婚姻就不要去破壞了,顏顏那人挺死心眼的,你為了她好,也得要遠遠地站著,看看就行了,千萬別碰啊……”

他想起以前他曾問過她這個問題:“你喜歡他什麼?”

她想了想:“我不清楚我喜歡他什麼,估計關於他的,我都喜歡,不過我最喜歡他什麼,我知道。”她朝他嘿嘿地笑了兩聲,“我喜歡看他認真的樣子。”

他對她這個答案不屑,不過他同樣也知道那時他心裏有多嫉妒。

後來,他還是學著認真。

嫉妒這東西太可怕,它就像是成千上萬的螞蟻,它們爬滿你的心頭,然後一起噬咬上麵的血肉,血肉模糊,痛徹心骨。

這種感覺是會讓人發瘋的。

其實隻要她過得好,隻要她過得好,他可以變得不在乎,他可以不在乎他這輩子就做她童顏的朋友;不在乎她的幸福是別人給她的;他也可以不在乎他自己因為這點,他自己如何的嫉妒。

她結婚幾個月後,他的一位發小來美國找他。嘈雜酒吧裏,他跟他說:“正揚,跟你說個事。”

“什麼事?”

“童家沒了。”

他狠狠地握著手中的酒杯:“你再說一遍。”

“我也是這幾天才知道的,事情發生的太快,就像一場預謀一樣。童建國因為涉及貪汙逮捕,他在牢裏畏罪自殺了。”

“那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