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黑暗漸漸吞沒了草原。不知怎的,原本應該是月明星稀的天空,此時卻格外的陰暗,到處不見一絲光亮,說是伸手不見五指倒也不覺得誇張。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場,令人感到氣悶。
也許是天剛剛黑的緣故,人類的活動還處於活躍期,燈光陸續從一個個窗子裏透了出來,氣氛似乎馬上有了些跳動的痕跡,但也僅此而已。呼嘯的冷風訴說著它才是這個季節的主角,肆意的驅趕著人類出來活動的熱情。似乎是為了彰顯自己的偉力,它又招來了自己的同夥,席子大的雪花開始飄落下來。
蜿蜒起伏的公路上,不一會兒便被覆蓋上了一層銀裝。一輛白色的越野車停了下來,此時車上披著一層厚厚的雪衣,擋風玻璃上的雨刷努力的來回晃動,隻是麵對這罕見的大雪,顯得如此力不從心。越野車前邊隱約可見的車牌上,猩紅的“警”字和車子後邊那寬大的不成樣子的後箱,提示著人們這是一輛押送囚犯的警車。
車門打開,一個身材魁梧高大的男子罵罵咧咧的下了車,看著周圍的環境,凍得使勁裹了裹身上已經厚厚的大衣,欲哭無淚,怨氣騰騰的喊道:“靠,這是什麼鬼天氣,得了,今兒這任務是完不成了,想到回去要麵對劉通那張死人臉,我他媽就頭疼。”
“王寧你個蠢貨,你他媽喜歡挨凍也別拉著咱們下水,把車門關上。”車子裏突然傳來一個罵聲,一隻手伸了出來,拉著車門把手,“砰”的一聲,把車門給關上了。
王寧目瞪口呆的看著合上的車門,好半天才慘聲叫道:“秀才,你這個混蛋,沒看到老子還在外邊呢,你想謀財害命不成。”
“第一,你他媽沒財;第二,你那條爛命,也剩不了幾口氣了,不用我老李動手;第三,車門又沒有鎖上,你他媽不會自己開門上來,豬腦子。”車子裏的聲音再次傳來。
王寧尷尬的笑道:“靠,老子這不是一急忘記了嘛。”說罷伸手拉開車門,“跐溜”一聲鑽了進去,“砰”,車門再次關上。
“窮酸哥,剛才是小弟錯怪您了,您老海涵。”王寧一邊陪笑著一邊在兜裏掏摸了半天,掏出一盒煙來,拿出一隻雙手遞給副駕駛上一個帶著眼鏡的男子,“窮酸哥,抽根,消消氣。”
眼鏡男子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結果煙來,王寧趕緊拿起車上的點煙器,幫了點了半天卻沒點著,這才想起,車子都熄火半天了,扭頭向後排喊道:“張嘯,老張,別睡了。起來,借你火機用一下,我的找不到了。”
“你這豬頭才整天就知道睡,等會,我慢慢找。”後排座上一個身材適中的男子說道,瞪了他一眼,掏出火機遞給了他。
“噓…”,眼鏡男也就是老李舒服的吐了口眼圈兒,滿足的說道:“煩心的時候,來一口,還真是神仙般的享受。”
“少抽點,身體是自己的。”後排張嘯冷冷的說道。“王寧別光顧著抽煙了,趕緊聯係下局子,這他媽要是在這裏呆一晚上,不被凍死,也會被劉通那陰陽臉給滲死。”
“得嘞,老張,看我的。”王寧滿不在乎的拿出手機看了看,哭喪著臉說道:“靠,什麼玩意兒,這時候沒電,玩我啊。”
“嘿嘿,王寧,白天的電話粥可否煲熟?”眼鏡男見狀好笑的拍了拍王寧的肩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