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淑芳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像一隻鬥雞飛騰起了翅膀,連忙嗬斥道:“誰是你大嫂!你可別亂叫,你可跟我可沒有關係!”
田挽歌忍受不了這麼尖銳的聲音,這會不止是大腦,連胸都開始鈍痛起來。
是了。田挽歌想起來。
那年她十六歲,還叫林挽歌,被自己的堂弟林興給推進了塘子裏,隨後被村裏頭的知青給救了起來,村子裏就開始漸漸有了那些謠言。
說她不要臉,企圖勾引知識分子,繼母和父親被隊裏嫌棄,到處給穿小鞋不說,最後她的父親還被流氓給打斷了腿。
方文佩是成分不好,當時,方文佩的老子一早就聽到風聲跑了,帶走了她的三個哥哥和小老婆,將方文佩的母親和她留了下來,她的母親因為村裏的人風言風語自盡。
就剩下方文佩沒地方去,隻能在牛棚裏和牛一起住著,後邊被她爸爸娶回家。
十八歲的時候,林挽歌就跟著親生母親走了。親生母親還給她改了跟繼父姓田。
方文佩聽著楊淑芳的數落,因為身份的緣故,她一直都不敢說話。
楊淑芳這會是先發製人,知道自己兒子做的好事,更知道方文佩的怯弱,所以才想這樣把事情揭過去。
沒這麼容易!
林挽歌視線聚焦,她猛地從床上站起來,忍著胸腔傳來的劇痛,對楊淑芳的一字一句道:“大伯母,林興把我推進塘子裏,村裏頭可有不少人瞧見,這樣的罪行可以讓我去公安局告他!”
楊淑芳被林挽歌身上的氣勢猛地嚇了一跳,睜大了眼睛,愣怔了片刻之後,才罵道:“呸!你這個小賤蹄子有什麼資格去公安局?黑五類的子女就是人民的敗類!有什麼資格享受人民公仆的服務?”
林挽歌冷笑了一聲,她壓抑住自己胸口的刺痛,看向麵前的楊淑芳,將胸口挺了挺:“我後媽是成分不好,但我不是。我生在地地道道的農民家庭,雖然我媽跑了,可我仍舊是農民,成分是好的,為什麼公安不聽我的?而你們家林興,就比我小一歲,思想卻一點也不正,你要是再在我家嚷嚷,信不信我馬上告訴村長大隊長,讓他們開會批評你?”
楊淑芳被林挽歌這一番氣勢洶洶的話給嚇了倒退了幾步。畢竟就是一個鄉村農婦,沒見過多少世麵。
跟林挽歌一比,氣勢瞬間就矮了一截。
你你你的一個字想不起來後邊的話。
林挽歌此時忍住極大的痛苦才說了這樣一大長串,要是楊淑芳沒被她唬住,自己也要不行了。
“你個扒皮,居然把我侄女教育成這樣!簡直是太壞了,不行,我要找村長來評理!”楊淑芳說不過林挽歌,眼睛一轉,立即將目標放到了方文佩身上。
這幾年來因為成分不好,讓方文佩變得膽小畏縮,一聽到楊淑芳居然要找村長,立即慌了神色,一邊連忙擺手,一邊對楊淑芳說道:“大嫂,我們家挽歌還不懂事,你別,別……”
楊淑芳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像一隻鬥雞飛騰起了翅膀,連忙嗬斥道:“誰是你大嫂!你可別亂叫,你可跟我可沒有關係!”
田挽歌忍受不了這麼尖銳的聲音,這會不止是大腦,連胸都開始鈍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