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結束了。”舒緩的抬著睡的困倦的脖子,繞一個圈,在告別的鈴聲中輕輕歸納自己所用的所有工具。“真真,快,累死了。”斷不成篇的話語,在紛紛擾擾的寂靜中,道出所有心聲。
這一次的別離,是真正的別離。我耗費無數光陰,在最後一聲'結束'中,真正的,就那麼,說了再見。
由陌生,漸漸變的熟悉,然後,n年以後,一切歸結於陌生。
像是詛咒了的一個輪回,赤裸裸的展現在所有叫青春的孩子眼前,那種朦朧的觸碰,模糊的痛不欲生。所有的狂躁不安,肆無忌憚,叛逆,被貼上青春的標簽,老了可以回憶,這麼堂而皇之的借口。隱藏了多少黑暗,多少不甘,多少躲在角落裏默默的啜泣?掩蓋了多少謊言,遮掩了多少欺騙?哪年後的那天,你可以笑著揭開青春的疤,直麵渣男渣女,在眾多備胎中,來回自如。
走過多少次才會熟悉的走廊,跑過多少圈才會銘記的操場,灑過多少汗水才會沁潤的球案,吹起多少發絲才會拂動的柳葉,捕過幾尾金魚才會無趣的池塘,打掃多少塵埃才會落定的教室,翻過多少光禿才會頹敗的城牆,穿過多少青春才會鎖起的校門……
一幕幕,一行行。
若幹年後,再回歸,依舊熟悉的斑駁教學樓,卻再也找不回當初的記憶。就那麼一瞬,怪我太過薄情麼?原來我們珍之如寶的記憶,也會欺騙自己。和曾經的老師,淺淺交談,含笑謙讓,這是,最和諧的結局,不是麼?
“徹底結束了,以後還會再見麼?”
“當然會見,而且是過兩天就會見。”
“過兩天?”
“要開班級聚會你不知道麼?”
“這麼早?”
“趁著成績沒出來,大家還能一塊高興的玩耍,成績出來了,哪還有心啊。”
“那到也是。”
班級聚會的事情,一傳二傳三,漸漸散播在由空寂漸漸多起來的喧鬧的教室。
“丫的,學霸們,學習幹不過你們,我不信聚會時,喝酒好弄不趴下你們。”
“咱宿舍幾個,到時一醉方休。”
“聚會玩要不要去唱歌啊,聽說孟曉萌唱'親愛的那不是愛情'特別好聽。”
“喂,喝完咱哥幾個集體上網去吧,CF啊什麼都好。”
“CF太low了,去玩魔獸吧。”
“魔獸你妹啊,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那麼有錢啊?”
“聽說同學甲學過薩克斯,那天讓他表演下吧。”
“必須啊。”
……
……
紛紛擾擾的眾說紛紜,彌散在教室,如同炸開的鍋。燥熱下的汗珠,四處亂濺在所有匆忙下無人顧及的地麵。莫名的燥熱,從窗吹不走的煩悶,索性離開教室,在外邊走廊,漫無目的,不可終止的喧囂,響徹每一個教室。
這結束,那麼美好。美好的,像青春完美的句號,人生的終點,含笑。
“子默,你怎麼出來了?”
“屋裏燥熱的像一個火爐。你怎麼也在外邊?”
“去了趟廁所,屋裏像火爐?”
“對啊,在討論班級聚會的事情。那一個個氣宇軒昂,神采飛揚的,完全和考試是兩個樣。”
“班級聚會?什麼班級聚會?”
“小霏霏,你是有多low?這你都不知道?”
“死滾。到底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就這麼傳開了,具體什麼的,鬼才知道。”
“不會是騙人的吧?”
“應該不會吧,一個個說的有板有眼,有根有據。再者,這有什麼好騙的?”
“也是。”
氣氛微妙的夾雜一種叫沉默的東西,遠遠的視角下,兩個幼稚的少男少女,男的趴在陽台上,眼睛看著遠方,女的看著男的,那種忽略的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