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住在一起一個月的家人,周家人早已習慣她的存在,突然說要回去,舍不得是難免的,但是知道這個人不能留,也不敢留。
周正權跟爹娘打招呼,又騙秦玉雪說帶她去城裏,結果周正權卻顧著馬車直奔京都城去。
秦玉雪後知後覺要回京都城,她不哭不鬧:
“你以為我還回得去秦家嗎?我已經是送進宮裏的人,哪怕我死也是宮裏的人,你這樣送我回去,難道是想拖我一家老小下水,拖宋大人下水?”
“秦大人會想辦法安置你的。”
“那你可問過我的意思?可問過我是否願意?!”
周正權低下頭不語,跟秦玉雪的糾結,從最開始就是錯誤,就是無盡的痛苦,她痛苦,他更痛苦。
“你可知道,有你在身邊,我什麼都不累,沿街乞討也都無所謂,沒有你,錦衣玉食都沒有任何的意義,我今日就要你一句話,你到底要不要我?”
“點頭要了就不能再丟。”
若是不要,那她活著也沒什麼盼頭了,她被她父親軟禁的那些日子,就是盼著跟他有個將來,這麼堅持下去,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他知道周正權心裏有她的,否則她不會去求宋池,隻是他的顧慮太多。
“我真的不苦,真的,隻要有你在身邊,什麼都是甜的,所以你不要送我回去,我隻要在你身邊,我哪也不去,哪也不去。”
秦玉雪在他眼前哭的梨花帶雨,就等著周正權一句話。
周正權盯著她眸子裏的期盼,再想起那日她在自家牆頭的奮力一撞,他害怕極了,將她抱在懷裏。
“隻要你願意,你生生世世都可跟著我,我發誓。”
兩人抱著哭成一團,又回村子去。
他去喝寒武喜酒時秦玉雪沒去,陸染問了才知道秦玉雪剛剛生的老四,還在坐月子。
女人就是這樣,愛一個人到骨血裏,就會想替他生孩子,一個兩個…
宋池聽著就覺得懼怕,陸染可不能再生,再生下去,他在府上的地位可不保。
日子漸漸過去,當央紅也為娘時,宋府的小姐少爺都已經可以結伴去學堂念書了。
宋焱最年長,九歲的他身子修長,已經是個俊美的小少年,領著弟弟妹妹去學堂,生氣起來,臉上帶著宋大人駭人的冷意。
王道勤問宋池,可需要他親自上門給小小姐和小少爺教書。
宋池拒絕,他好不容易盼著這些崽子長大,能有個耳根清淨,給他們選了離府邸最遠的私塾。
早上他上早朝時,他們出去,他下朝時,他們還沒回來,夜裏要練字,要背課文,沒那上陸染這來瞎鬧的功夫。
也就沒人再纏著宋夫人,宋夫人終於隻屬於宋大人一個人的,吃飯的時候,睡覺的時候,都是宋大人一個人的。
夜裏,陸染躺在宋池的懷裏,暖乎乎的,她仰頭看著宋池下頜完美的線條和稀疏的胡渣,笑著道:“我之前還一直想要殺了你來著。”
宋池揉著她軟軟的臉頰,想著她就算沒動手,他的命早已經在她手上了。
吃住在一起一個月的家人,周家人早已習慣她的存在,突然說要回去,舍不得是難免的,但是知道這個人不能留,也不敢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