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挎著包在走廊上腳步匆匆,這一路行來認識的人紛紛給我打招呼,我卻隻能匆忙回了幾個後就一陣風似的離開。
公司外,溫承站在廣場一個很顯眼的位置等著我,我看見他,眉頭稍微鬆了些,一邊和他快步往停車場走一邊解釋:“我爸住院了,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吧,好像是和我媽吵了架被氣暈的,不管我媽樂不樂意,我爸總是不排斥你的。”
等我們趕到醫院的時候,我爸已經從手術室轉入病房了,媽媽看見溫承的到來也沒什麼反應,隻是說了句:“你們倆都來了啊?”
我本以為還得花一番功夫才能讓媽媽接受溫承,她這態度卻令我有些莫名,我一邊將包放到櫃子上一邊問她:“媽,你不討厭溫承了?”
我媽看著還在睡覺的爸爸歎了口氣:“我想通了。”說著她走到門口對我招了招手,“出來吧,我給你說怎麼回事?”
我頷首,看了看掛著吊瓶,裏麵的液體沒剩多少了,亦澤坐在小板凳上玩著小玩具,溫承對我笑了笑:“你去吧。”
我出去的時候,媽媽已經坐在了外麵的長椅上,臉上是近段時間以來少有的傷感,我想了想還躺在裏麵的爸爸,她應該是自責。
我坐到她身邊:“媽,你和爸怎麼會吵架?還有,什麼想通了?”
我媽用食指在眼瞼下抹了抹淚,說:“你不是和宋家已經說清楚了沒有瓜葛了嗎?我就像往常那樣在家裏嘮叨說宋超很不錯,怪你任性。”說到這裏她歉疚的看了我一眼。
我搖搖頭:“沒事。”
她偏心宋超不是一天兩天了,不然我也不會和溫承到現在都隱婚。
我媽眼神閃著內疚,繼續說:“你爸今天卻聽不進了,說希望遵從你的意願允許你和溫承在一起,我們倆意見向左,所以我們才會吵起來。”
我倒是沒想到爸媽吵架的由頭還是我,意料之外還有一種感動。
我爸不怎麼愛說話,卻總是給自己的女兒鋪路。
我沉默了半響,問她:“媽,那你現在怎麼想的?”
“還能怎麼想?你們年輕人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對上我詫異的眼,我媽含著淚笑了“人也是要後怕後才會知道一些事,你爸昏倒後我就在後悔,明明知道你爸有病還去氣他,而且你爸與我很少吵嘴,我也在守著他的時候細想我這段時間的行為,確實有些太過霸道了。”
她拍了拍我的手:“以後我會嚐試改,婷婷,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吧!”
看來爸爸的昏倒真的給媽媽帶來不小的衝擊,居然讓她想明白了這一層。
爸爸在醫院住了好幾天院,我在公司走不開,亦澤不能一直在醫院待著,媽媽經常帶孩子回家,所以一直都是溫承一個人在盡心盡力的照顧爸爸,隻有第五天,周末的時候,我空了才去和他一起照顧。
中午的時候,媽媽和亦澤帶著午飯來了,她給爸爸打過招呼後,一邊打開了飯盒一邊喊溫承:“小溫累著了吧?我中午給你們燉了骨頭湯。”
我摸了摸站在地上看我的亦澤的發,笑了。
晚上溫承說去食堂打飯,才走沒兩分鍾,媽媽起身到櫃子旁拎了拎水瓶:“我出去打個水。”
我正和亦澤玩拚圖,聞言就抬起了頭:“媽,我去或者溫承去都行啊,你去幹嗎?”
我媽柔和的笑了笑:“得了吧,你和溫承兩個這幾天都累得夠嗆吧,打個水,我去去就回。”